約約能猜到些楊花花的心思,這個時候倒也不欲與她比較什麼,只是笑著陪她說話。可她越是這般,雖然素衣簡服不施粉黛,卻溫婉自持,直是說不出的賢淑韻味,竟是不知不覺間恰恰與楊花花鬥了個各擅勝場,難分伯仲。
李曦回來的這會子,她們兩個正在那裡喝著茶閒聊,當然,所謂閒聊這個說法,當閒聊的雙方是兩個女人,尤其還是兩個非常漂亮又非常聰明的,還隱隱約約處在敵對雙方的女人的時候那就往往不是閒聊了,而是一種不動聲色之間的語言戰爭。
楊花花是個聰明透頂的人物,此刻又是攜盛氣而來,自然語帶挑釁,武蘭雖然不如她更善於布張世態人情,但論起聰明勁兒來,比她也是絲毫不差,只是見慣了人世滄桑之後,性子更溫婉散淡些罷了,當下裡楊花花有問她就有答,倒也是涓滴不漏。
兩人之間表面上言笑晏晏的一團和氣,背地裡卻已經不知道多少槍來刀往,偏阿瑟年輕醇稚不解這兩個聰明女人話裡的機鋒,只是覺得這位武小姐生得也好美,待人也和氣,因此介便很快就把來之前自家小姐的千叮嚀萬囑咐給忘到腦後去了,直是覺得便如呆在自己家裡一般言笑無忌起來,楊花花暗地裡嘆息,武蘭卻是對她的漫無心機歡喜得很。
此時聽見李曦回來了,已經下了馬車正往前堂去,武蘭和楊花花兩個人幾乎同時站起身來,武蘭就不必說了,論身份她還是李曦的歌姬呢,主人回來了,她自然是該到後宅的門口去迎接一下的,而楊花花這一趟過來本來就是打定了主意飛蛾撲火來著,這會子自自然然的站起身來,竟也是準備跟武蘭一起到門口接一下。
只可惜她們兩個剛剛才心照不宣的一起出了房間,就得到前邊的訊息,說是公子爺雖然回來了,但是連前堂都沒進,水也沒喝一口便又直接招呼了馬車出門了,據說這一回是到周府去了。
武蘭是知道上午周府派人過來送名刺的事情的,因此當下聽了下人的回報,頓時便明白了怎麼回事,只是當下楊花花聽了這訊息卻是不免的就有些心緒浮動了。她可不知道李曦壓根兒也就不知道此刻她正在這裡做客呢,當下裡聽見說他連前堂都沒進就再次出門離開,心裡不由得就唸叨,怎麼著,聽說我在,你就不進家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躲著我了?
武蘭扭過頭來看她,“少夫人,要麼,咱們再回去坐一會兒,等一下?”
來之前的時候人家裴楊氏少夫人楊花花可沒說自己過來是來找李曦的,人家的說法是覺得大家住的那麼近,因此便過來串串門,正好與武小姐彼此閒談一番,解一解春閨寂寞。
只不過剛才受了楊花花那麼一番的反覆挑釁,武蘭雖然大家氣度,卻到底還是心中有些不悅,這會子便正好藉著話兒給扳回來了,這一問,可就直接點住了楊花花此行的真正目的了。偏偏的這時候楊花花有些心浮氣動,一時間聽了她這話竟是未曾細想,因此並沒有品味出武蘭話裡的諷刺意味。
當下裡她只是猶豫了一下便衝武蘭明媚地笑了笑,話說出來卻是咬牙切齒地緊——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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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再次坐回到馬車上的李曦揉著自己痠痛的胳膊,忍不住心中哀嘆,心想前世的時候做小白領那會子,覺得老闆們整天都屁事兒不幹的大把撈錢,但是這會子自己也做起了生意當起老闆了才發現,做老闆也不容易哇!別的不說,這些天自己光是坐著馬車到處跑的時間,就比躺在床上的時間還要多多了,這叫一個累啊!
不過呢,話又說回來,這些日子以來累歸累,但是隻要一想起自己穿越到唐朝這才剛兩個來月,居然就已經做出了那麼多的事情,心裡倒還真是蠻自豪,也蠻有成就感的。
而且最近這些天,眼看著劍南燒春的生意那麼火爆,賣菜的生意又一把紅火起來,似乎就連自己在縣衙裡的地位也是突然一下子坐穩當了,便連那裴俊,在自己一連串的大成功面前,也已經是低調了很多。
甚至於前幾天裡去縣衙的時候,就連縣令鄭爽都頻頻的向自己示好,看他那意思,倒好像是有些後悔當初把賣菜的事情都承包給了自己個人,現在是也想進來分一杯羹了。置於縣尉江安,前幾天則是一再盛情的邀請自己過去他家裡喝酒。
也難怪他們如此,劍南燒春的成績姑且不提,單是一個事先並不為大家所看好的蔬菜種植,到現在為止的事實也已經證明自己獲得了成功。小縣城級別的不說,光是蜀州、眉州、益州三地的三個大市場,都是第一天的銷售額就突破了十萬錢,其中單是成都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