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裴大人相助了。”
裴俊慌不迭地連稱不敢,然後高月便笑著請裴俊也坐了,裴俊眼看著兩人都坐下,這才在那繡墩上落了半邊屁股,卻仍是哈著腰不敢抬頭,只是衝高月看了一眼,眼神裡滿是疑問。
這時候高月也正好看他,瞥見他那眼神,便打了個哈哈,道:“說起來裴大人在本地任職多年,趙大人您有什麼事要做,找裴大人幫忙卻是正正找對了人。”然後又轉身對裴俊道:“裴大人有所不知啊,趙大人雖然只是中散大夫,卻是皇親國戚,身份貴不可言,他的令表兄,便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裴俊聞言吃了一驚,轉瞬之間,腦子裡轉了幾個圈,這才弄清楚,卻原來這趙風凌竟是當今宮中麗妃娘娘的孃家人,而且好像還是孃家的親侄子。
這裴俊為官多年,雖然只是地方官,但是關於朝中的一些掌故,倒也是摸得精熟的,因此高月只是這麼一提,他便很快就順藤摸瓜的弄明白了眼前這位趙風凌的來歷。
麗妃,姓趙氏,乃是當年皇帝陛下還在臨淄王之位的時候,以美色而選納的倡優女子,說起來身份卑賤的很,不過她命好,為當時還只是臨淄王的皇帝陛下生下了第二個兒子,當時起名叫做'嗣謙',後來改名為'鴻'。景雲元年九月,這位皇帝陛下的第二子被封為真定郡王。先天元年八月,進封郢王。開元三年正月,正式被立為皇太子。
這趙麗妃據說貌美之極,兼且擅長歌舞,因此曾經一度很是受寵,便連她的父親李元禮和哥哥李常奴等人,也都被封了大官。可是自從宮中武惠妃得寵之後,她的地位便已經是一落千丈,因此這些年據有些傳聞說,便連這李鴻的太子之位也很是有些岌岌可危的。
當然,不管人家的地位怎麼岌岌可危,到底還是皇親國戚的,而僅憑這一點,就已經足以讓裴俊在畢恭畢敬之餘,這心裡忍不住砰砰亂跳了。
眼下這趙風凌既然是太子李鴻的表弟,那想來便一定是趙麗妃的哥哥李常奴的兒子了,以他的身份,得封一個正五品上的中散大夫,倒也是正常的很,便是佩金魚袋,也沒什麼乖常之處。至於正五品穿深緋色官衣
據裴俊看來,想必定是這位皇親國戚在長安城裡不敢這麼穿,這是下來地方上了,因此便穿了深緋色來過過癮顯擺顯擺?反正深緋淺緋都是緋色,便是有人瞧出異常來,怕是也不至於因為這個跟他打什麼官司。
想明白了這些,再想想自己進來之後他的表情,裴俊心裡便已經大概明白了這是怎樣的一個公子哥兒了。
只是,聽高月高大人和這位趙風凌大人話裡的意思,他此次來蜀州,竟是有私事要做?而且還能用著的自己幫忙?
如果真是這樣,倒還真是好事一樁
這太子李鴻雖說地位岌岌可危,但那也畢竟只是傳言,人家眼下還是正兒八經的皇太子,而且從開元三年算起,他到現在已經是做了十八年的太子了,被廢掉的可能不大
退一萬步說,即便被廢,可畢竟他還是皇子啊,這趙風凌也仍然是皇親國戚,只要自己能幫他順利的把事情給做成了,那麼,想必面前可就有一條金光大道要鋪開了
雖然此前不曾見過這等年少的貴胄,但裴俊的眼力畢竟毒辣的緊,他知道,像這等樣的貴家公子哥兒,可是最好哄的
心念電轉之間想明白了這些,裴俊頓時便再無疑問,當下趕緊站起身來趨前一步,躬身道:“小人不才,印��鏡叵刎┤匆訊嗄輳�詒鏡厥攣瘢�掛渤頻檬熗範�鄭�畲筧說�興���∪吮馗疤賴富穡�謁�淮恰�
言談之間,他竟是連稱呼都已經改了,便下官二字都不再用,直接自稱小人,竟是以奴僕之位自居。
當下聽了他這番話,那趙風凌固然是很滿意地點點頭,翹起嘴角來不屑地道了聲“很好”,但高月卻是不由得就皺了皺眉頭。
他素來便以雅士自居,最最討厭的就是這般奴顏婢膝的行徑,當日裡便裴家提議要送女兒過來給他做妾,從他本意裡,也是準備拒絕的。只是當時念及自己孤身一人在此,便連日常飲食衣著都沒個婦人打理,又聞說裴家女頗有幾分姿色,這才勉強應允了,不過骨子裡仍是瞧不起這裴俊的為人。
眼下見裴俊這才剛弄明白這趙風凌的身份,便連人家要辦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就已經慌忙的以奴僕自居起來,他心內的鄙夷頓時就又重了幾分。
不過他畢竟也是為官多年,自也有些城府,即便是心中不快,卻也不會表現出來。更何況當年在長安的時候,他跟那太子李鴻的妃家薛氏以及舅家趙氏,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