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說完之後便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玄宗皇帝,見他久久不肯說話,便又笑問:“三郎,你意下如何?”
她說這個話,自然是恃寵生嬌之下,想要逼著玄宗皇帝做出抉擇。
但是太子廢立,國之大事也,眼下的玄宗皇帝固然對太子李鴻有著種種的不滿,但那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而且立他為太子也已逾二十載,他甚至已經成為了文武百官乃至朝野上下一致公認的未來皇位繼承人,豈能因了一個婦人的幾句話就輕言廢立?
因此,當下玄宗皇帝聞言先是微微蹙眉,繼而這心裡便不由得生出一絲不悅來,當下他悶聲不語地坐回書案後,沉思片刻,淡淡地道:“堂堂惠妃去做生意,徒惹人笑柄爾。”
想了想,他看著伏在地上不敢起身的高力士,道:“將軍且起身。”
等到高力士從地方爬起來了,他這才道:“稍晚時候,你去宗正寺傳朕的旨意,諸位皇子已成年未開府者,著他們一一擬好封號,旬月之內,朕要昭告天下封他們為王。”
說到這裡,他看了武惠妃一眼,道:“其餘各王,也要各有封賞。”
高力士聞言眼神一亮,心中忍不住就是讚了一句,然後便忙不迭地應旨道:“喏。老奴回頭就去知會宗正寺。”
聽到這個結果,武惠妃便也是滿意地一笑。她當然知道太子李鴻立儲多年,自然不可能是那麼容易就把他扳倒的,剛才那番話能換來這麼個結果,便也已經是不錯了。最關鍵的是,她已經成功的在陛下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這才是最最要緊的。至於眼下,反倒是不適合逼得太緊,以免惹惱了陛下,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因此當下裡武惠妃聞言之後便笑著盈盈淺拜,道:“臣妾代清兒謝陛下封賞。”
見武惠妃露出一副滿意的神態,玄宗皇帝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擺擺手,道:“愛妃且先回宮吧,朕還要處理些政事,非你等婦人輩該知。”
武惠妃聞言盈盈施禮告退,然後便帶著幾個宮女轉身出了南燻殿。
一直到她下了殿身影消失不見了,玄宗皇帝這才收回目光,卻是嘆了口氣,臉上也不知是悵惘還是迷戀。話說今年惠妃已經三十有六,卻仍是美豔之極,更加之她善解人意溫柔體貼,而且雅善音律,頗能起舞,是以玄宗皇帝對她可是寵愛十分的。
要說對她唯一有所擔心的,那便是這女子到底是出身武氏,玄宗皇帝幼年時曾飽嘗自己祖母則天皇帝治政的苦難,因此他骨子裡便對姓武的女子有所警惕,即便恩寵再隆,也決計不肯封她為皇后,至於太子廢立之事,就更是絕對不准許她參與進來。
幸好,眼下看來,她雖然很希望壽王李清能做太子,但也只是希望而已,她畢竟還是那個容易滿足的小婦人,只是想給壽王爭取一些更好的封賞罷了,而這一點,玄宗皇帝是完全可以不當回事的,只要不幹政,想要什麼封賞都好說。
事實上,又有哪個妃子嬪妾不希望自己生的兒子做皇太子的?畢竟母憑子貴嘛,自己大行之後,皇帝只能在他們兄弟之中選一個,得者自然地位尊隆,得不到則要差了許多。所以有這個心思並不為過,只要別太過分就好了。
當下目送惠妃離開,玄宗皇帝就覺得惠妃還是此前那個惠妃,這心裡不免就又爽利起來,心情一愉悅,臉上也就重新又有了笑容,當下裡他看看高力士,笑道:“將軍,你繼續說,那王丘的兒子叫什麼的,王殊彥?他去砸店了,結果如何?”
高力士始終都在關注著玄宗皇帝臉上的神色,當下見他語氣輕快,這裡說話便放心了許多,當下裡見問便只是照實答道:“那王殊彥去了之後是要砸店的,據說架勢擺得極足,不過那李曦卻是絲毫不怕他,當場便敢與他針鋒相對,兩人差點兒就當場打起來呢。”
“哦?哈哈哈”玄宗皇帝聞言大笑,聽到這裡,就無關大政,他就只當是散悶的八卦訊息來聽了,當下裡甚至饒有趣味地評價道:“李曦這小子,膽子倒是夠大,他可知道要砸他店的,是右散騎常侍王丘家的兒子?”
高力士見玄宗皇帝聽了高興,便也把所知道的拿來湊趣,道:“怎麼不知道,那位王家公子剛一進門就說了身份,否則哪裡敢硬要砸人家店呢”
“哦?知道?知道了他也不怕?敢惹?”
高力士聞言笑笑,“這個李曦的膽子,可是向來很大的”
玄宗皇帝聞言略一回味,便笑著點頭,“是很大”又問:“最後呢?打起來沒有?”
“王家公子和李曦之間,倒是沒有打起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