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幾首所謂的大作,也大多是趕鴨子上架,臨時被逼的無奈的時候,這才信手偷來幾首而已,若是這會子真寫詩,那可要丟人了。
當下他正想開口拒絕,卻是一扭頭正好看到張果老正眯著眼睛,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於是話到嘴邊,他又臨時改了口,道:“這樣啊,那我想想嗯,有了”
李曦做出一副三步成詩的姿態,別說女孩給他吸引的目不轉睛了,就連張果老都是忍不住扭頭看了過來,顯然也是對李曦真能三步成詩感到好奇。
這時候,李曦從旁邊拿了一根筷子,就在碗口上叮叮地敲了起來,一邊敲一邊開口吼:“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走一步退一步等於沒走,說一句唱一句純屬瞎謅”
前面三句,是穿越之前聽過的陝北民謠,也不知道眼下的大唐時代是不是已經有了,後面一句則是李曦臨時加上去的,算是應了當下的景。
反正前面的調子都記得,後面要順過去倒也不難。
這幾句明明白白就是胡扯的大實話,讓李曦用拿腔拿調的陝北話唱出來,倒是別有一股蒼涼的意味,只是如他自己所言,純屬瞎謅。
他的歌聲一起,這鋪子裡就頓時安靜了下來,有吃東西的,有閒聊的,老闆還在忙活著招呼客人給人端東西,高升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還留神著李曦那邊,似乎是在隨時警惕著一切有可能會危及到李曦的人此時,全都安靜了下來。
四句民謠唱完了,整個鋪子裡十幾號人一個個恍若石化。
良久之後,鬨堂大笑。
反應過來,那女孩笑得直打迭,好幾次身子都歪到張果老的胳膊上,拉著老頭兒的胳膊在上面拍啊拍的,看那樣子恨不得跺腳打滾兒才好。
反倒是張果老,這時候眼睛微微地眯著,看向李曦的時候lù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女孩一行笑一行拉著張果老的袖子,道:“張爺爺,他耍賴,說是要作詩的,結果”說著說著,又是笑得止不住,乾脆鬆開手捂著自己的獨子。
張果老若有深意地看了李曦一眼,說了一句,“丫頭,他這是變著法子逗你開心呢”倒叫女孩驀地害羞起來。
她臉蛋兒早就笑得紅撲撲的,這會子拿手遮起來,從手指縫裡lù出眼睛來,細長而嫵媚的眸子裡滿是羞羞的笑意,卻到底是不大好意思繼續那樣沒姿沒態的笑出來了。
這時候張果老才道:“叫我說,小哥兒這首十字歌雖然不夠雅馴,但是究竟想起來,倒真是詩中之詩,仔細咂mō,妙趣無窮哇”
李曦笑笑,扭頭看看那邊,庚新捂著嘴笑個不住就不必說了,難得的是就連高升這個自從到了自己身邊就不苟言笑的傢伙居然也罕見的lù出了小臉兒,便道:“老神仙過獎了,如您所說,這十字歌,就當是逗這位姑娘開心的吧,古人千金難買一笑,我今何惜幾句唱詞乎?”
於是女孩聞言又笑。
李曦衝她眨眨眼睛,然後低下頭吃東西。
女孩咬著嘴chún兒看著他,東西也不吃了,紅撲撲的臉蛋兒上只是羞羞的笑意。只是,她羞固然羞,卻是大膽地盯著李曦看個不住,偶爾李曦抬起頭來衝她笑,她也並不像剛才那樣要急著躲開了,就臉紅心跳地與他對視著。
就在店內眾食客們七嘴八舌的談笑議論之中,稀里呼嚕的,李曦就把這一碗炸驢條湯給就下了肚,別的不說,至少頓時就覺得身上似乎暖和了許多。
扭頭看看張果老的碗裡也沒有了,李曦掏出手帕來擦擦嘴,笑著問:“晚生斗膽請教,老神仙您,可認識一位法號莫言的大和尚不認識?”
張果老這時候正端起碗來喝湯,放下碗之後,老頭兒也是掏出一方看去有些陳舊的手帕擦了擦嘴,笑著看向李曦,道:“終於還是問到了,倒難為你憋了那麼久。”
李曦聞言精神一振,道:“這麼說,您認識他了?”
張果老聞言點頭微笑,“何止認識,小老兒棋差半招,輸給他啦”
說起這個,他就忍不住嘆了口氣,不過還沒等李曦的話說出口,他卻是已經笑著問李曦,“我居恆山修道多年,雖不敢說有多大的神通,到底這天地之法門,還是通曉一些的,既然已經是輸給了那老和尚,那麼,李曦,你可願拜我為師乎?”
此言一出,李曦固然是愣在當場,女孩子也是一副驚詫莫名的模樣。
當今天下並稱的有兩大神仙,而與司馬承禎開宗立派廣收弟子不同的是,號稱通玄先生的張果一直都是獨身修行,別說像司馬承禎那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