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留下一個”
嘴裡唸叨著分析著,李曦心裡明白,huā奴這是要為嫁給自己做準備了。
不管到那裡去說道理,丈夫死了,妻子帶著兒女生活,便是親爺爺都沒有權力把孫子給奪走,但若是這女人要改嫁他人,那麼孩子的爺爺自然就有了充分的理由把孩子們都要回去。而提前把這件事情解決了,跟裴家達成一種心裡上的默契,倒也算是個比較聰明的辦法。
只是,huā奴不是一再的說寧可自己守著孩子過也不會嫁給自己嗎?怎麼自己離開了幾個月,她現在卻又換了主意了?
現在想想,那個在晉原時曾被huā奴引yòu著喊自己阿爹的小女孩的模樣,已經有些模糊了。
揮了揮手,似乎是要把那些邈遠雜亂的思緒都揮走一般,李曦道:“算了,不說這些了,對了,靜女,說說你自己吧?記得我離開蜀州的時候,你在huā奴那邊過得還可以,最近一段時間呢?可還好否?”
靜女聞言點點頭,兩個人如同老朋友一樣的閒話了半夜,倒是叫她真的開始放鬆下來了,“婢子還好,楊夫人和阿錦姑娘都待婢子很好,府中的其他人對婢子也還和善,就是經常到您府上那邊去,武夫人對婢子也很親熱。”
李曦笑著點點頭,“那就好。”
他又指著武蘭身上,道:“長安不比咱們蜀州晉原,來到這裡,你要注意多加衣服,對了,回頭打發庚新找了人來給你量量身子,趕在年前給你做幾身棉衣裳穿,剛入冬的時候,府裡做過棉衣,蓮蓮和妙妙那裡也都是一人有好幾身呢,估計也有沒穿過的,只是她們年紀小,身量也小,怕是不合你身。”
靜女聞言再次點點頭。
卻是此時,爐子裡有一塊炭火燒著燒著突然裂開了,一塊炭裂開,頓時它上面那幾塊火炭沒了支撐,便往下坍塌滾動,於是突然的就飛出幾個火星子來,其中一個好巧不巧,正好落在靜女的手背上,頓時疼得她“呀”了一聲縮回了手。
李曦吃了一驚,站起身來拉過靜女的手看了看,因為靜女吃痛之後就立刻抖手,因此那火星子早已經被甩落,此時在她的手背上,也只是留下了一點紅紅的豆痕而已。
李曦伸手替她揉了揉,呵呵一笑,“嚇了我一跳,只是給燙了一下,想來不礙事的,你覺得怎麼樣,還疼不疼?”
早在李曦一把抓過她的手時,靜女的心已經猛然揪起,這會子吃李曦問話,他哈出的熱氣就在耳畔鼻端消散,便越發的讓靜女只能感覺到臉紅心跳,卻哪裡還能顧得上痛不痛?
於是她搖搖頭,“沒、沒事的不疼了。”
她想要把手抽回來,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動。
有些不敢,也有些不捨得。
誰知道李曦一手在握,卻是不肯放開了。
他回身拉了胡椅,就在她身邊又坐下了——手裡還握著她的手。
他目光炯炯地盯著靜女,不一會兒就看得靜女低下頭去,然後,他突然問:“這麼長時間沒見,你想過我沒有?”
這話頓時讓靜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想過?似乎不妥。除非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一些事情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說沒想過?似乎又有些違心。
兩邊府上打通了過道,甚至早在李曦還在蜀州的時候,就已經連那個象徵xìng的小門都給拆了,簡直就是一家人。整天價兩邊府裡的下人都忽悠走動,說的聊的,不外乎就是兩邊的兩位女主人,和兩邊共同的這位男主人,所以,靜女都不需要怎麼主動想起,光是每天在兩邊府上聽夫人們、丫鬟們、婆子們、下人僕役們說的那些有關李曦的故事,就足以讓她每天都會想起李曦無數次了,甚至,還有不少次都是直接入夢。
囁喏半晌,她不知該如何作答,心裡急得什麼似的,手又不敢抽回來,只是覺得如坐針氈,感覺到李曦火辣辣的目光,她更是連頭都不敢抬。
然後,不知何時,她急得不知不覺就哭了出來。
李曦見她哭了起來,先是一愣,然後失笑——見識過她在文君酒壚里老板孃的姿態,又知道她嫁過人,原以為她應該是個見過世面的,誰知道,卻好像是小女孩一般。
她這麼一哭,倒顯得李曦不像好人了。
似乎跟小說裡那種看中了小丫鬟就直接叫到房裡曉以利害的老sè鬼一樣——往往弄得人家小丫鬟雖不願意卻又不敢反抗,最後只好默默哭著被那啥了
李曦苦笑一下,拉著她的手緩緩地靠過去,伏在她耳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