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適之約為兄弟的李曦,和國子學裡這個默默無聞的李曦,顯然就會立刻給人們聯絡到一起去了。
而事實上,對於最近一段時間閒適的國子學學習生活,李曦覺得很舒服,他並不想把自己弄成國子學裡的名人。相反,他覺得繼續這麼默默無聞下去,才是比較快意的一件事。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刻意的低下頭,反正有楊洄打前鋒,他力主要推薦的人又是岑參,其他人頂好只是陪襯而已,並沒有什麼人會關注,所以順著一大群人,倒也真的是給他不知不覺的就混了進去。
不過,剛剛才算是過了李過這一關,給知客帶領著走到李家堂前的時候,看到那邊一大群年輕公子直接就奔著楊洄過來了,李曦心裡頓時就明白,今天怕是想低調都難了。
拼了一個月新書月票榜,什麼事情都丟開了顧不上,於是就都攢了下來,今天才算是得閒處理了一些瑣事,所以就這三千字了,見諒。
第三卷 風風火火闖長安 第二十八章鬥詩
第二十八章鬥詩
要按說呢,李適之出生的時候,家道已經算是中落了,雖然高宗皇帝即位後就恢復了自己同母哥哥承乾太子的名號,並且以厚禮改葬之,也就是說,承乾太子這一脈作為帝室之胄的身份,被重新認可了。
但即便如此,恢復只是這一支脈的身份,承乾太子的子孫們卻已經沒有了什麼地位,沒有權力,原來的家產也沒了,只是給恢復了一點封田,算是給承乾太子的後人一碗飯吃。
李適之能走到今天,幾乎完全是靠的自己。
他這人能詩、喜酒、善音律,近二十年來,可算是大唐數得著的名士。而且他為官清廉,治理地方頗有政績,與人交際又極有人緣。所以,他此次終於得以高升御史大夫之職,再次回到長安,並且重新在這裡定居下來,自然就少不了故交新朋上門道賀。
而且呢,他這個御史大夫的位子,說起來有些敏感,如果打個後世的比方,有點類似於後世中央紀檢委的一把手,說實話,是個專門負責查人的官兒,所以,即便不是什麼故交新朋的,這時候也願意過來湊個熱鬧混個臉兒熟。
比如,王家父子。
右散騎常侍王丘,是朝中有名的忠厚長者,當然,之所以得了這麼一份尊號,主要是人家聰明,做事情從來都是拿捏著分寸,舉凡待人接物,或者是處理政務,人家幾乎無時不刻都是恰如其分,一來二去,自然在朝中人緣極廣,聲望也極高。
今年春三月,侍中裴光庭薨了,陛下便詢問蕭嵩,讓他舉薦一個可以做宰相的人選,蕭嵩向來與王丘為善,於是便想舉薦他,但是王丘一聽他透漏這個意思,立馬就一口回絕了,然後,他向蕭嵩舉薦了韓休,後來蕭嵩舉薦上去,果然韓休被任命為黃門侍郎、同平章事。
到了五月份,當今陛下意欲讓王丘改任御史大夫,王丘再次固辭,陛下不解,王丘便找了個藉口,推說自己身體不好,硬生生的把一次升官的機會又給推辭掉了,然後,這才輪到李適之被揀拔進京,出任御史大夫一職。
只不過呢,王丘在地方上累積做了幾任刺史,積累夠了聲望開始到長安做官的時候,李適之卻是剛剛開始調任外地做刺史,因此兩個人本是不認識的,李適之本次遷回長安,想要擺宴席請一請老朋友,自然也就不會想到要請王丘。但是等到開宴這一天,也不用請柬,人家王丘就帶著兒子王殊彥過來了。
要說這事兒換了一般人都拉不下臉來,自己的官兒又不比對方低多少,甚至論起資歷,自己比他還老資格呢,在陛下面前說話也頂用,更不用說他這官兒還是自己讓給他的了。人家開宴席,壓根兒就沒請你,擺明了跟你沒這個交情啊,誰好意思拉下臉來主動過去貼著?
但是這事兒王丘就拉得下臉來,而且人家做起來絲毫不會給人以趨炎附勢的感覺。一大早的,他帶上兒子王殊彥,備了一份確實很簡薄的薄禮登門來了,很是灑脫很是淡然。
右散騎常侍的官兒,可也比御史大夫低不了多少,雖然沒有請柬,可人家主動登門了,自然沒有慢待的道理,於是李適之就親自迎出去,兩人一碰面,不等客氣,人家王丘就說明來意:第一,是賀喜來了,第二,是道歉來了
賀喜之事自不必提,至於道歉,則是為了給自己的兒子王殊彥當日在東市的衝撞,而親自帶著兒子過來道歉來了
要本來呢,看見王殊彥當日那做派,李適之對王家父子可是有些不屑的,雖然不至於琢磨怎麼收拾他們父子,到底這心裡不怎麼待見,可是今天王丘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