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咸宜公主李福兒只是軟磨硬泡了一會子,壽王殿下就答應要幫她拉這個皮條了。
話說,這個皮條可不好拉,咸宜公主殿下有話在先的,我是堂堂公主,不能我上杆子奔他去,那樣多沒面子,所以,壽王李清設宴請李曦來,最大的一個目的,那就是要設法把這裡面的意思點給李曦,同時,要讓他李曦主動地向咸宜公主殿下靠攏過去。
如此一來,李福兒就是被追求的,這才算是裡子面子都有了,大圓滿。
因此等李曦到了這亭子,施禮拜見了壽王和咸宜公主之後,大家分別落座,這咸宜公主便擺出了一副很是清高的模樣,只是臉上冷冷的,扭頭看著不遠處園子裡的葉葉披紅,一會兒長吁,一會兒短嘆,加上她今日來之前又是刻意裝扮過的,看去分外清麗,果然這宛若林妹妹一般的文學女青年姿態就十足了。
簡而言之,眼下李福兒殿下最大的任務就是拿翹,擺譜兒。
而反觀壽王李清,他才是今天這幕拉皮條大戲裡唱主角的,雖然此前他擺架子未曾親自出迎,可是自打李曦進來,他便是十分客氣,加之他本身就待人接物很是溫煦,因此倒真是讓李曦有了些如坐春風的感覺,心裡頭對這壽王的感觀那是節節攀升。
李曦一到,宴會開始,酒菜齊備之後,大家喝了幾杯,這就聊開了話題。
壽王邀請李曦過來,打的就是論詩的由頭,因此自然由詩說起,壽王年少聰穎,又師從名士,因此學問不差,陳慶之進士出身,雖然這些年躋身官場,學問多少放下了一些,但底子還在,更何況古語有云,不讀詩,無以言。即便官場應酬,這學問也是必須有的,所以此時他做陪客,插科打諢之間,也算遊刃有餘。
而李曦雖然此前沒什麼底子,與格律啊古詩啊什麼的,都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但畢竟也是在現代社會集中學習過歷朝歷代詩歌精華的,而且那些詩歌精華,還往往是歷經千年無數人點評過,此時把那些觀點拿過來,簡簡單單的一說,頓時就見出莫測高深來,倒是震的咸宜公主殿下拿翹之餘,也是時不時就悄悄長大了小嘴兒,一副若有所悟的樣子。
只不過為了今兒這場大戲能夠成功,咸宜公主殿下自然是不好開口稱讚甚或是請教什麼的,心裡癢癢,卻也只好自我安慰,等他明白了皇兄的意思,知道我對他有意,到那時候主動過來追求於我,連人都是我的了,我便問什麼問不到?
在她的邏輯裡,自己是堂堂的帝室之胄,皇帝陛下最疼愛的女兒,能看上李曦,自然是他的福氣了,所以幾乎都不用想,只消皇兄在那裡稍一暗示,只怕那李曦立馬便會黏糊糊的貼上來了。
因此,儘管李曦說的很多論斷讓她心中既驚且嘆,但她還是忍不住,一聲不吭。
酒到中途,咸宜公主看自家哥哥一臉欣賞地看著李曦,仍舊在詩歌之道上同他切磋著,這心裡多少就有些憋不住了,於是就咳嗽了一聲,教教軟軟地吩咐身後侍立的宮女,道:“清微,給我斟滿了,今日亂秋縱橫,當大醉才好”
他身後那顏清微看看自家小姐擺得那個範兒,心裡覺得有些想笑,卻不敢,便只是乖巧地過來給她斟滿了一觴酒。
聽到這一聲咳嗽,扭頭看看自家妹妹,李清頓時心中有數,這就不知不覺的轉了話題,道:“孤這妹妹,平素最是喜歡詩歌一道,孤要請子日前來一晤,她本來是不願意來的,後來還是有感於秋風乍起,於是才說,如今日這般,確實是會友暢飲的好時日,這才今日過來了,你可要知道,我這妹子,對子日兄你的詩才,可是非常欣賞的啊唔,有甚於孤王”
他這一番話,先是捧自己妹妹,然後又拉攏李曦,咸宜公主殿下聽了,這心裡就別提有多滿意了。
這時候,只聽李清又道:“說起來,孤這妹妹,今年也十五歲啦”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李曦看看他,在扭頭看看一旁繼續拿範兒的咸宜公主李福兒,似乎弄懂了一點什麼,卻也只是附和著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
這時候,壽王李清見李曦不接話,便指了指自己的妹子,道:“今日此情此景,又當此佳人,子日可有好詩乎?”
這就是擺明了問李曦了,你看,我妹妹挺喜歡你的詩的,你能為她做首詩不?
話說,到這會子,別說李曦了,就連陳慶之都看明白了。心說怪不得剛才就一直覺得今兒咸宜公主殿下表現的很不對勁呢,原來話題落在這兒。
不過呢,咸宜公主跟壽王殿下是一母同胞啊,如果這事兒能成也不錯
於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