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賴!磨蹭什麼,快上來啊!”
賴滄海站起來,深深看了衛嵐一眼,便踏步走上臺去。
衛嵐卻想到了那次合唱,忍不住笑出聲來。
“其實,他的吉他彈得很好。”某人忽然冒出一句。
“很久沒聽到他的歌聲了,怪想念的。”
很好嗎?聽著場中響起的口哨聲和歡呼聲,衛嵐定下心,靜靜地看向站在臺上的那個人。
此時,酒吧周圍的燈光忽然暗下來,一束光照射在臺中央那人身上。
斜抱著電吉他,敞著黑色皮衣,高高站在那裡,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這樣的賴滄海,是衛嵐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讓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看到的那個女子。那個,他埋藏在心底,默默關注著的女人。
有些人,不必裝飾,不必刻意雕琢,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那種不可一世的如虹氣勢,正如希雅,正如他
原來,賴滄海也有這樣的一面。原來,現實中面對著他的賴滄海,只是收斂住了自己的鋒芒。
也許,在別人面前,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只是對著他,他寧願變成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
在衛嵐的沉思中,一道粗狂而豪邁的男聲在酒吧裡響起,把衛嵐的神志拉了回來。
臺中央,那個男人這麼唱:
“真的不太好當/老大的後背是一面牆
什麼都要阻擋/還要揹著大家往前闖”
“他以前是咱們這群兄弟的老大。”坐在衛嵐身邊的張峰忽然說。
衛嵐一抿嘴,只是靜靜看著那個人,聽他唱著:
“無論有多麼疼/受了多重的傷
堅強!咬著牙堅強”
“他在人前雖然大大咧咧,但只要我們這些兄弟遇到事情,他總是第一個衝在最前面,為我們擋住危險。”張峰繼續說著。
衛嵐端起酒杯,無意識地喝了一口,眼睛依然盯著那個人。
“你總是看著我/總是記著我毫無所謂的模樣
別以為很簡單/你知道有多難
悲傷!我也有悲傷在心裡藏”
“其實他以前說過,他喜歡闖蕩、無拘無束的人生。可當我聽到他考上領航軍校時,我是很驚訝的。你知道,在軍隊裡,最是約束人。我一直很奇怪,他為什麼會選擇走這條路。”說到這裡,張峰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衛嵐,“那天看到你,我才知道原因。”
衛嵐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衛少將,賴滄海,是一個好男人。”
衛嵐端起斟滿的酒杯,但笑不語。
這時,歌聲已停,場下的人卻都哄叫起來。
“再來一首!”
“吼吼!”
“兄弟,再唱吧!”
臺上賴滄海,在一片吆喝喝彩聲中,眼睛晶晶亮亮,只是看著衛嵐,握著麥克風,“好!我再唱一首,獻給我的長官,也獻給大家。”
衛嵐一頓,只見某人抱著吉他一陣狂奏,帶著其他跟著配合伴奏的人,一曲輕快高亢的音樂在場中響起。
“只有你/能讓我乖乖的聽話
因為你/是我老大”
賴滄海直勾勾看著衛嵐,粗吼一聲,
“有了你/什麼都問題不大
有了你/每天都嘻嘻哈哈
擁有你/我願意做牛做馬”
“噗!”張峰口中的酒差點沒噴出來,“這傢伙!”飛快地瞥一眼身側衛嵐,
見他低眉飲酒,張峰不由暗忖,也許,阿賴也不是沒戲。
“你就像一把吉他/我彈到雙手發麻
他們都在笑我傻/我當他們是啞巴
要我做什麼都不怕/只要你帶我回家”
“嗷嗷!兄弟,我帶你回家吧!”
“哈哈!”
“帶我回家!”
“好,小嵐嵐,我帶你回家。”
“不要叫我小嵐嵐!要不然我抽你!”衛嵐眼睛一瞪,掙扎著揮起拳頭。
賴滄海扶住他,按住他的手,“我不叫了。”
“這就對了!”衛嵐點點頭,摸摸他的臉,“要乖乖聽話!”
“嵐,你醉了。”賴滄海把衛嵐扶進了酒店房間。
“我沒醉!誰說我醉了!”衛嵐高聲一喝,就要理論。
“嗯,你沒醉。”賴滄海扶著他,近著心愛人臉紅的模樣。啊!小嵐嵐醉酒的樣子,簡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