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俊中間去,那麼,今夜這一切,便不會發生。想著想著,她的淚水流得更加洶湧了。
小小擔心地給她擦著眼淚,怕把美麗的妝容弄花,安慰她道:“小姐,事已至此,光哭也解決不了。姑爺既然不喜歡小姐,這以後呢,咱們就和他分著過日子,奴婢就不相信了,離了他,咱們的日子就沒法過下去。”
“小小,你不懂,你不懂。我的心,好痛,好痛。不理他,我辦不到;不看他,我辦不到;不愛他,我更加辦不到。”
“小姐”
小小啞口無言地站著,對她,除了心疼,再也無能為力。
沉默在蔓延,原本該熱熱鬧鬧的婚房,卻是那樣的死氣沉沉。
“小姐,奴婢去看看姑爺來沒?”小小不能坐視不理,不管傅翰林在哪,她都要將他找回來,綁也要將他綁到小姐身邊來。
蘇易鈴仿若未聞,只是呆呆地坐著。
小小嘆一口氣,便跑出去了。在偌大的將軍府,搜尋著傅翰林的身影。
月偏斜,餘暉清寒,他一手抱著女兒紅,斜倚坐在亭沿上,一手無力地垂著,目光渙散,滿臉狼狽地低喃著:“俊兒,你不要我了嗎?你為什麼不愛我?不要走,好不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會愛我?除了你,我誰都不愛,不愛”
花葉萼帶著管家提著燈籠匆匆地到處找著他,“林兒,林兒,你在哪呢?”
“公子,公子”大家大聲呼喊著他。
待聽到酒罈摔破的聲音時,他們才注意到醉倒在亭中的傅翰林,著急關心地朝亭中跑來。
管家正要蹲下將他扶起來,他突然睜開眼睛,笑著擺手道:“你們都不要管我,我清醒得很,我好得很,我真的好得很。”含糊不清地說著,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費了好大勁,才重新坐到亭中用來歇腳的石凳上,隨手撈起另外一罈酒,仰頭便灌。
花葉萼難過地從他手中搶過酒罈,道:“林兒,易鈴還等著你呢。不要再喝了。”
“易鈴?她是誰啊?我認識嗎?你們認識嗎?她為什麼要等我?”他暈暈乎乎地道。
花葉萼重重嘆一口氣,將酒罈交給管家,然後坐在他旁邊,道:“我知道你在生孃的氣,可是,兒呀,只有這樣安排,才是對你好。不管你有多愛俊公主,咱們都高攀不起。就算娘不阻攔,你想想,你能鬥得過皇上嗎?”
一提到皇上,傅翰林便沉默了,說得一點都沒錯,他鬥不過他。不僅因為他是皇上,更因為,她愛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就憑這一點,叫他如和與他爭鬥?
花葉萼見他沉默,以為說服了他,對管家使眼色道:“把少爺送回婚房吧。好好跟蘇小姐解釋解釋,就說,少爺宴客時,喝多了。”
管家道:“是,夫人。”
說完,便對身後幾個下人揮了一下手,道:“你們幾個,扶起少爺跟我走吧。”
那兩個下人才靠近傅翰林,便被他呵斥道:“別過來,都給我滾。我不要回房,我就想待在這,誰都不要管我。”
花葉萼用眼神阻止那兩個下人,然後語重心長地對傅翰林道:“林兒,今天,你和易鈴結為連理,作為男人,你應該主動些,別把人家女孩子晾在一邊太久,這多不好呀!快去吧,易鈴等得太久了,跟她解釋一下,她這孩子端莊得體,溫柔賢惠,她會諒解你的。”
“娘,您要我娶她,我娶了,我答應您的事,我只能做到這了。如果您還想讓我愛她的話,對不起,我做不到。”
花葉萼被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喃喃道:“林兒你實在太過分啦!”
傅翰林仿若未聞,眼睛盯著遠方不知名的地方,想著今夜跳舞的她。真的很美,很美!
花葉萼感覺自己在此就是自討沒趣,氣急敗壞地帶著一竿子僕人走了。
空蕩蕩的亭子裡,再次剩下他一人,清寒的夜色濃濃地將他包圍住,孤獨和落寞在蔓延
傅昊天站在不遠處的走廊上,負手看了他很久,沉沉地嘆息一聲,掉頭走了。他年邁的心中,充滿了對他滿滿的擔憂
小小躲在亭邊,將花葉萼和傅翰林的對話全都聽了進去,越聽,心裡越是沉重。一方面,她可憐她家小姐的處境,可憐她的執著和一廂情願;另一方面,她從心底敬佩傅翰林,敬佩他對俊公主濃濃的愛意和亙古不變的痴情。
這樣矛盾的心理,使想要衝上去為蘇易鈴打抱不平的她猶豫徘徊了。最終,她也只好怏怏不樂地回到蘇易鈴身邊,安靜地陪伴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