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力量,還是金錢和權利。”
並不誘惑,而是陳述一件事實。
可是他不會拒絕,卻也不是為誘惑,從那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決定帶自己離開那一刻,他已經死去的生命獲得了重生,從此這條命不再屬於自己,而是為了那個男人需要自己,這具本該毀滅的身體對男人而言能夠利用。
這就是他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已經太過足夠。
他點點頭,看著男人把上好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自己身上,不費力氣的抱起他,一點也不在乎弄髒了那套看上去就很貴的衣服。
從來不知道人與人的接觸,即使隔著衣料也能如此溫暖,滾燙得幾乎讓他忍不住流淚。
坐進豪華的轎車,男人小心翼翼的抱著他,儘量避免碰觸到傷口,再用柔軟的毛巾幫他擦拭溼漉漉的頭髮。明明看上去那麼陰冷的一個人,手中的動作卻無比輕柔。
再也忍不住,瘋狂的尖叫從口中溢位,哭喊著,掙扎著,想要就這麼消失在世界上。
緊緊擁抱住他的雙臂,很有力,男人阻止了他的自殘,把他的頭壓進自己的胸口。沒有說話卻勝過千言萬語的安慰,讓他盡情的流淚,控訴著上天的殘酷不公平。
這樣對於旁人無關緊要的一段插曲,同時改變了命運的齒輪。
從他來到別墅後,傷口痊癒的時候開始,男人為他請來了不同的家教,從小學到初中的各項科目,他必須在一年內學完別人九年的的學習內容,但為了那個男人,他願意拼盡所有來達到男人的要求。
他的能力及學習的效果比任何人預想的都要好,偶爾男人來看他,卻並不同他講話,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陪他上課,然後露出滿意的微笑,很淡很快的一抹笑,卻讓他彷彿受到極大的鼓舞。
下半年,他又增加了新的科目,是男人親自授課,關於如何做臥底,如何使用槍械。他從不詢問為什麼,也知道只有時候帶了他才會清楚一切,因為他清楚——他的安靜才是男人欣賞他的原因。
很快一年就過去了,他十三歲生日的那天,男人送了他一把曾經自己使用的手槍,他笑著收下,心裡有淡淡的苦澀——他知道,男人最擅長使用的其實是箭,含有劇毒的銀毒的銀色射箭,他多希望有一天男人能親自把那把箭送給他。
下一瞬間,卻為自己的想法而心驚,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想法?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心境一點一點的起了變化?他開始懂得什麼是'愛',可是他還有資格去愛嗎?
很快,他就接到了第一個任務:接近萊恩•;威廉狄亞,成為對方的心腹,然後把一切對付'主人'的行蹤向男人彙報。
此時他才知道,男人收養他培養他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向'主人'效命,原來他一開始就站在需要'被利用'的立場,明明發過誓要聽從男人的任何話,事到如今為什麼卻忽然覺得很難過不甘心?
當男人把資料和新的身份給予他時,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溫柔:“從今天起,你就叫'堂本月',總覺得你像月光一樣安靜又難以琢磨”
第一次,男人因長期使用槍械而長滿繭的手指摩挲在他的臉頰,讓他的心裡生出一種名為幸福的情緒。
阿瑞司,他在心裡呼喚這三個念過上千遍的名字,如果你需要我的生命,我也會心甘情願的死去,即使你從不知道。
抬頭,清澈的眼映入一輪明月,那麼明亮那麼遙遠。
第十六章
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蒼白的天花板,還有鑲嵌其中的巨大天窗,透明晶瑩的琉璃在雨露和陽光中閃耀著美麗的光澤。
躺在床上的男人體形勻稱修長,在床單的遮掩下若隱若顯的強壯體格,此刻卻如大病一場後般有些無力。握緊了拳頭,勉強支撐起身體,覆蓋在身上的白色被褥落下,雙腳赤裸的踩在鋪滿柔軟羊毛的地毯上。
光潔的落地鏡照應出健康的面板上青紅的斑點,宛如不可磨滅的印記。一絲白色的液體,由於剛才的走動,正順著大腿慢慢滑落,顯示著無與倫比的媚態。
緊皺著眉頭,難以忍受的別開眼,此刻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發洩在憤怒上,滑進早已放好水的浴缸中,可以任意調節的水溫永遠保持著適合的溫度,瞬間的舒適感讓他鬆開了眉頭。
從來沒有誰敢如此對待他,哪怕是那些幼時因他出生而嘲諷欺負過他的人,後來也在他坐上了族長的位置後,虔誠的臣服於自己的腳下。
然而,這一次,他竟然載在以為絕對沒有任何威脅的少年手中,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