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1 / 4)

楊如欽聽得心頭火起,萬萬料不到陳則銘敢下這樣的毒手,蕭定好歹曾是他的君主,以臣戮君,陳則銘真是半點臣道也不講了,再想到蕭定的沉默,分明就是知情不說,他只覺得哭笑不得,那兩人加起來七十來歲了,做起事情如同兒戲。結合蕭定目前的情況,似乎這藥是服過兩劑了,與太醫的說法倒也一致。

王老翁道,這三度梅原本是沒有解藥的,服完人就沒了。可前陣子陳則銘跑過來,非求他給製出解藥,陳則銘說自己一個朋友誤服了兩劑,痛苦不堪,自己不能害了人家一輩子。王老翁雖然少與人往來,不過是性子高傲,又不是傻子,這樣的藥怎麼可能誤服,還連誤兩次。但陳則銘堅持求他找出解藥,王老翁想著既然是隻服了兩劑,解毒也不是一點可能也沒有的,只是需要時間才能理出藥方,如今方有成效,楊如欽就來了。

楊如欽聽得欣喜,正要討教方子,那王老翁又說,陳則銘自己也是中了毒的,只是只服了一劑,就沒什麼性命之礙,這第一劑只是個引子,程度也就比普通傷寒重那麼一些,回家喝些湯藥慢慢就解了。再不濟,自己給的那治頭痛的藥丸,也有去寒解毒的功效,只是那藥丸以止痛為主,服多了是不行的。

楊如欽怔住,真弄不清楚這兩人到底在幹嘛。

楊如欽抄了藥方,王老翁尤依依不捨,難得有這麼個人肯坐在他面前聽他絮絮叨叨,如今還沒盡興呢,人就要走,這麼一路送到門前,王老翁突然想起一事,叫那小童過來,回屋取出一個木盒:“這也是陳將軍寄放在這裡的,他說若來人取解藥可以一同拿去。”

楊如欽接過盒子,開啟一瞧,不禁呆住。

楊如欽得到藥方,不敢停留,直奔太醫院。

諸位太醫集到一處,對這張方子琢磨了許久,雖然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大致上可以斷定這藥就是針對蕭定體內的寒毒量身定做的。那誰來用藥呢,太醫們你謙我讓推三阻四了一番,終於有人肯出來擔這個責任,那人卻是太醫局最年輕的一名太醫,名叫孟為先。

楊如欽將孟為先帶入宮中,與太子皇后商量一番,終於把藥定了,熬出來給蕭定服下。

果然這劑藥下去,蕭定的情況開始穩定。

再吃了幾天,蕭定醒了過來,宮中朝內歡聲大作。

楊如欽這才鬆了口氣。

蕭定起身後,第一件事便將孟為先叫到床前,追問他方子從哪裡得來的。孟為先年紀輕輕,經過的風浪不多,哪裡經得起君王之威,很快便把楊如欽抖了出來。

蕭定又召楊如欽入宮。

楊如欽對這次召見早有準備,見面便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蕭定立刻派人緝拿姓王的神醫,兵士到達後,那院子早已經人去樓空,大概那王老翁給瞭解藥便離京了。

蕭定得到訊息,覺得這事情古怪,更加的暴躁難安,立刻派人追出京去。

楊如欽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可他先前真見過陳則銘躺在棺木中的屍首,蕭定這些念想最終是要落空的。他也不好明說,只是婉轉提醒,說陳府如今擺了靈堂,棺木就停在屋子裡,聽說過幾日就要下葬了,萬歲可要叫人去看看?他這話的言下之意是陳則銘真的已經死了,蕭定若是不信,可以直接去看看屍身,這麼輾轉折騰實在是沒必要,傷心傷神。

蕭定聽了這話,微微一震,轉過頭來看他。

楊如欽等候半晌,到底沒等到他開口下令。

蕭定看著他面上的誠懇,沉默良久,終於頹然坐下,似乎是就此死心了。抹滅了無謂的怒意之後,他反不願去做這件分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甚至提也不提。

和解藥一同拿回來的是當年蕭定賜給楊梁的那塊玉牌,在宮變中這玉已經丟失了多年,不知道如何到了陳則銘手中,陳則銘配了個紫檀木匣,將它儲存得完好無損。

蕭定認出這玉牌時,怔了半晌。

十三年前,也是陳則銘交還,也是這塊玉牌,甚至呈上來的人同樣是楊如欽,一經多年,一切居然會如同映象一樣再發生一遍,只是這一次他再沒能力赦陳則銘一死。

蕭定無聲長嘆,將玉牌放入盒中。

扣上鎖釦那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陳則銘為什麼要這樣鄭重其事委託他人將這玉牌還回來?這個念頭驟然擊中了他,他愣了半晌,猛地掀開盒蓋,取出那片玉牌翻來覆去地看。

很快,他的目光漸漸陰暗下去。

若非楊如欽記憶力驚人,早看出這如假包換就是當年那塊玉,只看蕭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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