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1 / 4)

不小心就是引火燒身。如今他和杜進澹扶持的是蕭謹,那些官吏效忠的仍是蕭家,那些身在曹營明修棧道的事情卻都免去了。權勢一分不少,盡在掌中。只有百利而無一害。

很多時候,人們需要的就是這張幌子,有了傀儡,民眾便有了安心服從的理由。

而奪位登基,陳則銘沒想過,更不願想。然單從時勢上判斷,那也該是根基深廣之後才能做的事情,此時此刻做那屬於自找麻煩。

把一切做到絕境,便意味著不給自己留後路。對於沒有足夠準備的人,皇位從來都不是光芒萬丈的寶座,而是插滿刀刺的陷阱。

陳則銘並沒對獨孤航解釋太多,他只告訴這個孩子,自己沒這個野心。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口——現在也沒這個能力。

三年前,杜進澹派了親信暗中來找他時,陳則銘虛言推諉了很久。直到對方真的拿出了那份匪夷所思的遺詔。

他簡直難以置信,位高權重的杜進澹會為了多年前那場後宮大火,要動用這份舉足輕重的詔書廢了當今聖上。

他在心中問了很多個為什麼,卻找不到答案。

杜進澹也許是個忠心的人,但更可能是個有野心的人。與這種人共事是危險的。

然而他還是答應了。

他不能錯失,這也許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機會了。為了這個機會,他已經等了十年。

這麼多年,在蕭定的嚴密防範下,他到底織不起一個龐大的人脈網路。而這個杜進澹是有的,與之相對應,杜進澹所沒有的兵權,卻在他手中。

用句很可笑的形容,這是天作之合。

就象是老天給他的一個機會。

把那個人拉下龍椅的唯一機會。

然而,他成功了。

轉過身的蕭定有些削瘦,陳則銘想更看清楚些,然而蕭定瞥他一眼便皺眉迅速移開了目光。

陳則銘微微偏頭,先前與他對答計程車兵跑上來,陳則銘道:“以後,旁人送來的東西一律給我擋住。”

兵士忙答:“杜大人說”

陳則銘冷靜地打斷他的話,“違令者,軍法處置。”

說完這句話,他又瞥了蕭定一眼。

蕭定微微低著頭站在屋中,聽著曾經的臣下在身旁發號施令,面上也沒什麼表情。除去龍袍的他似乎真的連那種逼人的氣勢也一下子被剝離了。

倒是韓有忠露出了憤恨的神情,伸手扶著蕭定坐下。

蕭定用手捂著嘴,低聲咳了兩聲,儼然一副病弱的樣子。

陳則銘凝視他半晌,突然笑了笑,難得一個高高在上,要強了一輩子的人,能委曲求全到這一步。

陳則銘往屋中掃了一眼,指指案上那本經書:“那書你先收著。”他對著身旁兵士。

那兵士露出不解的神色,不由往屋中看了看,目光經過昔日君王時,頗有些不忍,卻還是立刻應聲,入屋將那經書捧了出來。

屋中一主一僕都不出聲。

陳則銘淡道:“萬歲是提到過可以讓此人理佛吃齋,但到底旨意未下,杜大人太心急了,經書還是等過幾天聖上親自賜下來吧。”

蕭定還是靠在椅背上垂著眼,一動也不動。

陳則銘走出靜華宮宮門,轉身朝那為首的兵士招手。

那兵士將經書往懷中一揣,朝他奔過來。

待奔到陳則銘面前站定了,陳則銘探手把那書從他懷中取了出來,兩指捏著書脊,另一隻手撣灰般在書頁上輕輕彈了一彈,凝目仔細看了片刻。

兵士訝然看著他,陳則銘將書扔回他手中,低聲道:“找個無人處將這經書燒了,切記不可讓旁人知曉。”

兵士看起來很是驚訝,卻立刻應了。

陳則銘正眼看了看那兵士:“你叫什麼?”

那小夥子個子不高,頭小眼睛也小,看起來頗是精幹:“小人陳餘。”

陳則銘笑道:“原來你我是本家。”

陳餘紅了臉道:“小人不敢。”正說話間,陳餘瞥到對面來的人,連忙跪了下來。陳則銘轉過頭,見青磚那頭猶豫不定欲走還留的人一身錦服,居然是新帝蕭謹。

見陳則銘已經轉過身來,蕭謹倒立刻站定了。

陳則銘心下奇怪,低頭跪下:“萬歲。”

蕭謹立在那裡,似是有些沮喪的神情,躊躇了片刻才走近了來扶:“愛卿請起。”又不等陳則銘提起,他那廂倒自己先辯白了起來,“朕,朕隨便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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