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4)

他,若是真的只是玩弄,那就永遠別用他。”當時楊梁那種無奈的口吻和神情,似乎還在身邊。

蕭定想到楊梁,心中稍微安定了些。

他迷迷糊糊拋開奏章,將頭靠在臂上,合著眼,似乎又看見楊梁對自己在笑,那笑容從來溫暖縱容,裡面含著善意和調侃的忍讓,總能讓人平靜。

站在一旁的韓有忠連忙上前將被褥給他掖好。

枕上,蕭定雙頰有著不自然的紅潮,那似乎詔顯著病情的反覆。

他在夢境中有些騰雲駕霧暈暈乎乎的感覺,他看到楊梁端坐在馬上,而下一刻,自己也是手持弓箭,策馬狂奔。

這是在什麼地方,他認了片刻,依稀認出是城外梨花坡。

這地方,他和楊梁少年時練習騎射便已經來過多次,本來皇家自有自己御用的獵場,楊梁卻不喜歡,說那種地方半點人氣也沒有,氣悶得緊。他當然要順著他,他只求楊梁能回到從前,時時刻刻對著他笑。他受不了與自己帶著隔閡的楊梁。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他有些明白這不過是恍惚間的遐想,可縱然是這樣的時刻,居然都不能回到更開心的過去。

蕭定有些煩躁,又有些嘆息。

那一箭風馳電擎,直往坡下那頭鹿身上射去。身後喝彩聲起,蕭定微笑起來,他的楊梁就是該這樣的威風。

而箭到半路,前方卻突然闖入一個騎著馬的少年,拿著鞭子要哄趕那頭小鹿。蕭定咬牙直惱:“真是找死。”

這話他是不是說出口了,他不記得,不過肯定這麼想過。

身邊的侍從見狀都驚聲呼叫起來,發箭的楊梁更是離鞍半立了起來,焦急探頭。

眼見那箭便要插入少年背心中,側旁突然斜入一支箭,雪亮的箭尖堪堪正釘中先前那隻箭的尾尖。楊梁的箭飛了這麼遠,本來已開始勢弱,那箭卻顯然是剛出弓不久,勢猛難當。

於是,這一箭的出現,抹殺了一樁殘案,救活了一個人的性命。

也扭曲了兩個人的一生。

楊梁的箭被擊得驟然轉了方向,插入少年身旁泥地中,尾翎顫巍巍抖了半晌方休。少年駭得半死,坐在地上直抖。

本是微服出來的,竟然險些出了人命,被人認出便是麻煩事了,左右侍從早有人擋了上來,另有人下去平息此事。

蕭定往下看去,幾百步外,飛箭出處,依稀是個英俊挺拔的青年人,正持弓而立。這人倒是個人才,蕭定極目眺望,看清那張臉時,突然驚了一驚。恰巧同在一個時刻,楊梁也低聲倒抽了口冷氣。

蕭定慢慢轉過頭,正對上楊梁也轉過臉來,兩人對視了一眼。

楊梁怔了怔,似覺察了自己的失態,立刻朝他笑了笑,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早出賣了他,那種不自主流露出來的醒悟擔憂和警惕刺痛了蕭定。

在你眼中,我早已經成了這樣的人那我再多錯一點又何妨!

蕭定睜開雙眼,嘟囔道:“來了嗎?”卻看到又在為自己切脈的太醫。

韓有忠走上前,擔憂道:“萬歲的病又重了,今天還是別見了”

蕭定掙扎著要甩開在自己腕上摸來摸去的那隻手,卻做不到。他想大發雷霆,然而驟然而來的頭昏又擊中了他。深睡前只聽到太醫道:“怎麼會突然神智不清?”簡直是廢物,蕭定險些破口大罵,卻敵不過身體和頭顱上的雙重沉重,不甘心地睡去。

他依稀看到自己蜷縮著身體靠在牆角,那是他失勢的每一個冬天,沒人為他生爐子,他只能乾巴巴地挨凍,直到春天來臨。金碧輝煌的皇城裡,花天酒地的宮殿裡,誰能相信萬人之上的太子能落魄到這樣的程度,偏生事實就是這樣的。

他心中猛然不舒服起來,他不喜歡回憶那段過去,這樣的夢境似乎在告訴他,軟弱也是自己的一部分。

然而多年來,自己早就拋棄掉了這些。

再度清醒的時候,殿中燃滿燈火,已經是深夜了。

周遭的宮女宦官都打著瞌睡,坐在椅子上的韓有忠,頭垂到胸前早打起了鼾。

蕭定皺起眉,正要呵斥,突然有什麼聲響打斷了他,那聲音來自較遠的地方,不細心幾乎要聽不到。

他側耳聽了片刻,方才隨著夢境而來,並未消隱的不安突然又湧了上來。他剛剛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呢,他親政後幾乎已經忘記了那樣不堪的過去啊。為什麼這個當口會想起來。

蕭定仔細想了想,在得到大軍回朝的訊息後,樸寒被調親自領軍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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