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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憲嫄嘆息道:“這一點我如何不知呢,只不過吾兒金尊玉貴嬌養著長大,如何受得了積年的清修之苦?況且如此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個法子,我估量著,先讓你在皇宮自在兩三年,差不多時候,就放你遊山玩水、逍遙快活去。”
也就是說,先讓王憲嫄表達幾年的母愛,再對外說山陰公主暴斃了,私下裡把他打發出宮,塞了大筆的銀錢,做一個富貴閒人。
這要是換了別人,沒準覺得混吃等死專心養肉的日子不錯,也就認了。不過劉御受不了這個,男人怎麼能一日手中沒有權利?
他眯了一下眼睛:“孩兒自當聽從您的安排,只是母后這個想法可同父皇說過?”
王憲嫄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我本來以為你父皇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日前同他說,卻見他並不是十分心動的模樣。”
劉御一聽,就明白殺千刀的宋武帝還沒有打消把他嫁給褚淵的念頭,眼中厲光一閃而逝,強自按捺住了,垂眸道:“那父皇可是另有解決之法?”
“想必你父皇自有法子。”王憲嫄並不清楚劉駿究竟是怎麼想的,兩人以前在武陵的時候關係處的好,但是劉駿登基稱帝之後就迅速冷卻下來,如今王憲嫄也冷了心,只是一心服侍路惠男,掌控後宮,想著要為兩個孩子的將來打算。
劉御稍稍沉默了一下,開口點撥道:“母后不必如此,至親至疏夫妻,只要母后自己不行左踏錯,沒人能動得了您。”
王憲嫄如何不知道這一點呢,所以她這兩年才千般討好路惠男,為的就是把自己賢德的名聲傳出去,傳到天下人的耳朵中,若然日後劉駿真的被楚江郡主迷得神魂顛倒想要廢后,自有禮法站在她的這邊。
皇帝再大,大得過平民百姓,大不過禮法森嚴如天。
劉御眯著眼睛看了她一眼,覺得經過了這三年,王憲嫄雖然一如既往愛哭鼻子,但是確實跟以前大不相同了,看來這幾年她過得很不如意。
想不到楚江郡主這樣的豬敵人竟然幫他改善了王憲嫄這個豬隊友,劉御對王憲嫄整個人的評價上升了一個檔次,言談舉止間表現得比之前有耐心多了。
這樣的轉變讓王憲嫄大喜過望,心中不斷反省自己之前是不是確實太吵鬧了,搞得自己的兒子難受到了極點。
劉御確實有心在王憲嫄這邊多下一點功夫,因此在皇后殿多坐了一會兒,估摸著在外面堵門想要等著他出來再戰的楚江郡主早該不耐煩地灰溜溜離開了,方才推脫身體不適,起身告辭。
出乎意料,他一出門不僅看到了楚江郡主,還看到了楚江郡主身前站著的一身龍袍的劉駿。
劉御這幾年雖然長期住在雞籠山上,一年中卻也有幾次能夠看到劉駿,只不過直到現在他也沒有真正習慣劉駿穿龍袍的模樣,總感覺就如同狗熊套了件黃衣服,怎麼看怎麼彆扭。
而且他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劉駿會出現在王憲嫄的門口,看這幅模樣,似乎這兩個人本來想要進入皇后殿的,沒想到還沒有通傳,就已經有人出來了。
什麼意思,就跟網遊中刷怪一樣,打了小的來了大的,打了大的終極BOSS?劉御皺了一下眉頭,走上前請安見禮。
楚江郡主趾高氣揚地挽著劉駿的手臂,抬著腦袋用白眼看著劉御,從鼻腔中發出一聲不低的冷哼。
劉駿對於劉御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來,反倒和顏悅色地,笑道:“玉兒起來吧,數月不見,看起來你越發俊俏了。”
劉駿心中也在嘆氣,光從牌面上看,劉御比劉子業強百倍,只可惜這個兒子頂著一個女兒的身份,著實不能拿得上臺面。
這幾年劉駿就一直在發愁這件事情,他明面上唯一的嫡長子劉子業根本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可是這幾年也沒有憋出來一個成器的兒子,資質比劉子業還差。
他不動聲色打量著劉御,見其神色坦然,並沒有因為楚江郡主的挑釁有任何的不適反應,心中的遺憾更深了一層,他的幾個兒子中真沒有人能做到想劉御這樣的。
劉御感受到來自上方的打量目光,心中略有點發懵,他倒不是懼怕楚江郡主穿小鞋吹枕頭風,關鍵是劉駿之前那句“越發俊俏”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劉宋皇室向來以沒有節操著稱,劉駿可千萬別是看上他了才好,他對老頭可不感興趣。
54劉駿的打算
楚江郡主很明顯不是劉御的對手;她在發現連皇帝劉駿都不站在她那邊之後;只能悻悻然鎩羽而歸。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