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天昏地暗的,聽話音似乎王憲嫄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哭完的,只能掙扎著爬了起來:“二狗,還不快請母后進來。”
他把自己的前襟揉得亂糟糟的,頭髮也披散下來,踩著鞋子慢吞吞挪向外堂,半道就被王憲嫄給截住了。
王憲嫄一臉愧疚道:“我吵著你了?”
“二狗,給母后看茶。”劉御如今都懶得跟她生氣計較了,忍下打哈欠的慾望,淡淡道,“是兒臣不孝,累得母后擔憂。”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當初若不是我”王憲嫄話說到一半,被身後的紅兒碰了碰胳膊肘,立刻清醒了過來,警惕而戒備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王狗狗——她至今仍然以為給大兒子貼身服侍的人是李萍,還當這小太監不知情。
王狗狗掃視了一圈屋裡的人,見劉御幅度極小地對著他點了一下頭,立刻會意過來,捏著嗓子道:“娘娘同殿下有可心話要說,小的在外面為您看門,必不讓外人打擾到您。”
電燈泡走了,王憲嫄舒了一口氣,抬手拉下劉御高高豎起的衣領,紅著眼眶道:“真是苦了你了。”
劉御虛歲都十三了,到了青春期發育的年齡,跟以前雌雄莫辯的時候比起來,確實多了一些麻煩。
五六歲的小孩兒都差不多是一個模樣,尤其是到了冬天衣服一多,圓滾滾跟個球一樣的體型也找不出多大的差別。
可是年齡上來就很難說了,男人和女人光體型就完全不同,更何況聲音也會發生變化。
他暫時還沒有出現公鴨嗓的變聲期,不過喉結漸漸突了起來,他在自己的席麗殿裡待著,周圍都是自己人,倒是無所謂,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