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額圖攔住我離的腳步;將手中一直緊緊攥著的物事遞到我面前;一個包著青緞的扁匣;上面粘著三根灰的大雁羽毛;只是這扁匣被索額圖剛才這麼跌已經溼了大半;上面大雁的羽毛也皺成了一團;“八百里加急?”我看向索額圖;“是!”索額圖斂了神;“施琅派人從福建送來的八百里加急;奴才正要派人轉呈皇上!”
這樣的緊急軍務自是片刻也耽擱不得;可是。我抬頭看向李德全;他會意的垂首道;“萬歲爺;容奴才先去打點打點。”
雨越下越大;不時有陣陣悶雷自雲層後響起;攜著索額圖進了離協和門最近的文華殿;我在心裡默默的祈求上天;挑開了匣上了封漆。微微顫抖著開啟匣內的素箋;雪白的紙上只有四個字—臺灣大捷!閉上了眼;我深深吸了幾口氣;轉身朝著奉天殿的方向注目膜拜;上蒼有明;祖宗保佑;臺灣癤癬之疾已除;我再無後顧之憂了!
窗外忽的一閃;烏沉沉的天空中一道閃電劃過;照得整個文華殿內亮如白晝;緊接著聲聲轟鳴自天際邊遙遙傳來。
“皇上?”索額圖望了望我的臉;惴惴不安的問;“如如何?”
我笑而不語;只將手中的素箋遞於了他;他一看之下;歡欣之溢於言表;雙膝一跪;“恭喜皇上;收復臺灣;天下一統。”
索額圖話音未落;“皇上!”李德全踉蹌著返了回來;匆忙之間在殿前的門檻上一絆;幾跌倒;“如何?”我一把拎起了他;焦灼的問;李德全吞了口唾沫,“恭喜皇上;良主子給皇上添了位阿哥!”
“那小菊呢;她怎麼樣!”
“皇上放心;母子均安!”
一瞬間;好似天下最的都在我眼前齊齊綻放;無數只嗓音清脆的鳥兒在我心底高聲歡唱;我反手一拳捶在索額圖肩上;“嘿!你聽見沒有?朕當阿瑪了;朕當阿瑪了!”索額圖被我狂喜的表情唬得一怔;半晌才訕訕笑著說;“奴才奴才恭喜皇上雙喜臨門!”
嗡不上仔細看他略有些失落的表情;衝著李德全一揮手;“走;看看去!”
小菊沉沉的酣睡著;原本紅潤的臉龐如今蒼白如雪,曾經如玫瑰瓣般嬌的紅唇也毫無血。我痴痴的看了她許久;心疼的摩娑著她唇上咬破的傷痕;我還是來晚了;還好她沒事;還好。
“皇帝!”皇祖母疲憊的聲音傳來;我放下了輕撫小菊臉頰的手;恭恭敬敬的起身行了禮。
“鬧騰了這會子;哀家也實在乏透了。”皇祖母輕嘆了口氣;眼光掃過我的衣衫;我這才發覺這一晚上的雨中急馳;我的身上早就泥濘滿身狼狽不堪了。
“哀家要回慈寧宮了;皇帝;你隨哀家來。”皇祖母的語氣雖然平淡;卻是絲毫不容置疑;依依不捨的回頭的看了一眼小菊平靜安詳的睡顏;臥乖跟著皇祖母走出了鹹福宮。
換上來蘇嬤嬤取來的乾淨衣物;“皇帝;你過來。”我依言走到皇祖母面前;她伸手拉了我坐下;從一旁的小几上端起汝窯蓮溫碗(3)私我的手上;“皇帝且坐下慢慢把這熱薑茶喝了;蘇嬤嬤;扶哀家去奉先殿!”
我一驚;“皇祖母;小菊生產您勞累了一;為何還不安歇;為何還要還要去奉先殿?”
皇祖母眼眸抬也不抬;“哀家去奉先殿;自然是去向列祖列宗請罪。”
如此情形;讓我頓時如坐針氈;我一撩前擺;規規矩矩的跪下了;“孫兒知錯了;皇祖母要怎麼罰孫兒都可以;只求皇祖母千萬別拿自個兒的身子出氣!”
皇祖母淡淡道;“你也知道錯了麼?你倒說說;你哪裡錯了?”
我想了想道;“孫兒不該撇開太后和大隊人馬;輕車簡從只帶了幾個人便這麼貿貿然回京了。”
皇祖母喟然長嘆了一聲;親自把我扶了起來;“我的好孫兒啊;不是皇祖母要教訓你;可你要皇祖母跟你說幾次你才明白;你是一國之君;乃是萬乘之尊;你的安危事關社稷;可你怎麼總是如此莽撞呢;你這個樣子;叫哀家百年之後如何放得下心去見太宗皇帝?”
我惶恐的低下頭;“皇祖母教訓的事;孫兒都記下了;孫兒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皇祖母的聲音裡多了幾分凜冽之意。
我連忙搖頭;“沒有下次了;孫兒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
皇祖母安撫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重又拉了我坐下;“我知道你是關心則亂;可你怎沒想想;有你皇祖母在這;還能讓人翻了天不成?”
我的心裡突的一跳;當時聽了宜嬪的話未及細想;如今重又思量一番;看來是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