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後半段他可是看得清楚透徹。
某朵蹦蹦噠噠出了卿凰宮之後,他眯起眼睛想了想,將她那個媚眼定性為紅果果的挑釁。
正想著等她回來該怎麼料理她,眼皮突然不停地跳,心煩意亂地在書房踱起步來,生怕自己把哪些不安定因素給漏掉了。
琅兒和紫陽上午去過青蘿家,這會子不在宮裡
想到這裡,璇霄無奈地輕嘆一聲,朵朵,不要怪我狠心,你現在的身子太弱,而我修習星河九訣已到第九重,若是這時候抱你,很有可能控制不住暴漲的陽氣,你會吃不消。
若是那丫頭憋急了,跑去晴海求救楚漣他們昨日教訓了她一通,目前她應該沒這個膽子。
晴海那三位爺教訓某朵的時候,上仙可是在她窗外聽得真真的,於是便也放心了。
幸虧楚漣多了個心眼,沒讓幽篁把夭魅復活了攸姬的事說出來,雖然他也沒指望能瞞她多久,至少眼下不想讓她知道。
夭魅離開帝都半個月,她一句也沒提過他,可璇霄心知肚明,不提不是因為不在意,或是像她所表現的那樣放下了,而是因為她的心太痛,痛得幾乎麻痺。
不能想他,一想便會痛得翻江倒海,所以,她自動封印了有關他的一切。
只要沾到或碰到有關夭魅的事情,她都會笑嘻嘻地顧左右而言他,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那個男人是她心裡不可觸碰的存在,被他傷得心寒如雪,她卻依然愛他。
夭魅對她而言重於整個世界,所以她把那份獨一無二的愛深深埋葬,從此斷了念想,不用再為一個人朝思暮想,魂不守舍。
他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能做他的女兒,已是最大的安慰。
璇霄靠在椅子上,一個人默默看著窗外,突然想起夭魅的話,他離開時冷靜又決絕地說:
“璇霄,在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是我。所以,無論她現在有多恨我,我也不會放手。”
璇霄取出貼在胸膛的護身護捧在手心,如同捧著整個世界,一個只屬於他的世界。
那柔軟的黑繩是她的頭髮,放在鼻端深吸了幾口,清雅的幽香讓人心醉神迷。
又把細細的黑繩放在唇上輕輕摩挲,彷彿在親吻她可還是不滿足,怎麼樣都無法滿足,心裡就像有一個永遠無法填滿的黑洞。
夭魅,你復活了一個擁有前世的神力,卻無知無覺,沒有靈魂的攸姬,我比你更難過。
攸姬沒有復活之前,我還抱有一絲僥倖,只要攸姬回到你身邊,或許你就會放過朵朵,把她留給我。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你為什麼只復活了一具軀殼?
沒有靈魂的攸姬,拿什麼來阻止你的瘋狂?
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一次,就求你這一次,不要搶走朵朵,把她留給我,好不好?
你那麼平靜地說,就算攸姬只是一具軀殼,可你還是會娶她,因為這是你欠她的,我相信你會說到做到。
既然你要迎娶攸姬,還不肯放過朵朵,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個有妻子的男人,不管朵朵有多愛你,她也不會給你一絲一毫的機會,若是你硬要強求,最後只會弄得紅綃香斷,玉碎花缺。
從你復活攸姬那一刻起,你之於她,要麼放手,要麼毀滅,永遠無法枯木逢春,花好月圓。
塵埃落定,覆水難收,任你望斷天涯,再沒有回頭的可能
你說朵朵是你的命,可你知不知道,她不止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是楚漣、幽篁、花錯的命。
你的執念,會毀了朵朵,也會毀了我們所有人,你真的要這樣做麼?
璇霄閉上眼睛,對著空蕩蕩的書房,低聲說:“只有愛是不夠的,你還是不懂她最瞭解她的人是我。所以,我不會讓你這麼做,她不願意,誰也不可以強迫她,你也不可以。”
夕陽西下,夜幕低垂,一個小時過去,朵朵沒有準時回來。
靚靚有些緊張地站在璇霄跟前,低著頭,怯怯地小聲道:“璇霄大人,對不起,我我把朵朵跟丟了。
朵朵和兩個小傢伙在廳裡玩,我去廚房給他們做晚飯,出來就不見朵朵了,小浩澤說,朵朵去御史府了要我去找她回來麼?”
繞了這麼大個圈子去找紫陽,也真是難為她了,她找紫陽做什麼,璇霄心裡很清楚。
“不用了,下去吧。”璇霄淡淡地笑了笑,眼裡有東西一閃而過,如同流星劃過漆黑的夜幕,轉瞬即逝。
數萬年來,他從未流過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