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緊緊盯著炎鴻澈面上的神情,生怕他會有個閃失。
當藥湯都灌進了炎鴻澈的口中後,溫韻開始將炎鴻澈身上的銀針一一飛快的取下,直到最後一根刺在頭頂百會穴的銀針取下後。
嘔!
炎鴻澈突然間從床榻之上坐起身,口中吐出了一口濃黑色的汙血。
顧妍夕一邊拿著帕子擦拭著炎鴻澈唇角的汙血,一邊驚問著溫韻:“這是怎麼回事?澈為何會吐血?”
“王后娘娘請放心,這汙血都是毒蟲化成的濃血,只要吐出來了,也就沒事了!”
溫韻剛說完,炎鴻澈又連續吐出了好幾口濃血,顧妍夕蹙眉為他擦拭著唇角的汙血,但卻沒有了先前的那般驚恐和擔憂。
因為她相信溫韻的話,更相信炎鴻澈一定會吉人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
站在屏風後,殿中的宮人們無不都站立不安起來,尤其聽到鴻王嘔吐的聲音,都心中亂作猜疑,以為鴻王吐血,這是不詳的前兆。
左相穆宗佩眉心皺成一團,即便他在相信鴻王后會有辦法醫治好鴻王,但是一聽到鴻王嘔吐的聲音,又聞到了殿中濃血般的血腥味道,他不禁走到屏風後,迫不及待問道。
“鴻王現在怎樣了?已經被醫治好了嗎?”
溫韻輕點頭,轉身從屏風之後走出。
左相穆宗佩望著被顧妍夕拿著帕子擦拭唇角汙血的炎鴻澈,見他的面色稍稍染上了紅色,胸口也起伏的沉穩有力了,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退出了屏風後。
寐生從屏風後走出,按照顧妍夕的吩咐,通知了站在殿中的宮人們:“鴻王已經平安無事了,大家可以放心的離開鳳華宮了!”
左相穆宗佩面露欣喜之色,帶著宮人們離開了大殿。
寐生、月蝶、玲瓏和溫韻四個人,神色交織在一起,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終於他們也能鬆一口氣了。
床榻之上,顧妍夕將炎鴻澈輕扶著躺倒在床榻之上,為他蓋上了輕薄的蟬絲被,她側身躺在炎鴻澈的身邊,右手緊緊的和炎鴻澈垂在身側右手十指緊緊相扣,望著炎鴻澈面上漸漸浮上粉紅的血色,再將右耳靠在了他寬闊的左胸之上,細細的聆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
她緩緩扯動著唇角,溫婉的笑著,就這樣與他依偎在一起,共度了一整夜。
清晨,陽光透過半開的雕花木窗,傾瀉進了鳳華宮的寢殿之中,染上了一層層絢麗的金輝。
男子纖長的手指,順著女子清麗的面龐,一路蜿蜒,直至她的下巴,輕輕的捏起,俯下妖孽般的俊容,在她粉潤的唇瓣之上,落下一個柔軟而又幸福的吻。
顧妍夕睜開惺忪的雙眸,可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真的越來越嗜睡了,明明說好了要陪著、守著炎鴻澈一整夜,可是她還是貪睡了。
“妍夕”
顧妍夕聽聞到這聲磁魅沙啞的聲音,不由得將雙眸睜得更大幾分,當她望見那一雙如深潭般深邃迷人的雙眸,盪漾在她的眼前時,她的這顆心撞動了一下,將小臉貼近了他的懷中。
“澈,你終於醒來了!”
“小傻瓜,孤王說過了,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怎麼會醒不來呢?”
炎鴻澈伸出大手,寵溺地撫著她青絲長髮,聞得到她身上淡淡的桃花清香,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根本不是在做夢。
他們還是在一起了,誰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突然間,炎鴻澈眉心緊鎖,雙手輕輕握住了顧妍夕的香肩,望著她的小腹,問道:“我們的孩子呢?我們的孩子他還好嗎?”
顧妍夕轉了轉眸,裝作一臉的委屈和難過道:“澈,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怎麼了?難道他出事了嗎?是為了孤王才出事的嗎?”
炎鴻澈顯得很緊張,甚至都要勃然大怒起來。
“澈,是我都逗你呢,我們的孩子很好!”
炎鴻澈這才鬆一口氣,卻覺得氣不過,在顧妍夕的粉唇上懲罰性的一咬,接著挪開。
“以後不要在用這樣調皮的話,嚇孤王了!”
他將妖孽般的容顏,漸漸滑下,側耳貼在了顧妍夕的小腹之上。
顧妍夕看炎鴻澈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澈,你在做什麼?”
“孤王在聽,孩子是不是在說話!”
顧妍夕心想,這孩子在她的腹中還未成人形,就算成了人形,又豈會講話?炎鴻澈這大病初癒了,怎麼人變得這樣的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