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的上方,在眾人翹首以盼之時,奇蹟真的發生了。
本來溶有鹽的碗水之中,除了有油燈的光亮照亮之外,看到的也只有一根銀針沉入碗底的漆白油紙上,再就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可當玲瓏端著油燈在碗水之上時,碗水的漆白油紙上出現了十幾根黑色蠕動的影子,有點像是渾身毛絨絨的蟲子。
顧德驚叫:“這是什麼東西?”
“是蠱,因為它本身是透明的,所以用肉眼是根本看不清楚!”
顧德看到這裡,眼睛越睜越大,還仔仔細細看了看顧妍夕和玲瓏幾人,以為是他們動了手腳,發現她們沒有什麼異常的動作,這才將狐疑的眸光凝向了桃紅衣裳的蘇蘇。
“蘇蘇,這是怎麼回事?”
被喚作蘇蘇的女子用力的搖頭:“老爺,我也不知道啊!你不是說嗓子痛嗎,我不過是用銀針刺了下你喉嚨上的穴位,讓你緩解疼痛,沒想到還會出這種奇怪的東西!”
“不要在狡辯了,這是蠱,寄居在人身上上吸食血液中的營養的一種寄生蟲子,當然它是一種可怕的蟲子,會按照它主人的計劃,隨時要了身中蠱患者的性命。”
蘇蘇還假裝不知道:“什麼蠱不蠱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啊,老爺你可要相信妾身的話啊!”
蘇蘇邊說著,邊委屈的朝著顧德走去,顧德見蘇蘇滿面含淚,像是很大的委屈了,不由得心疼道:“老夫相信你,蘇蘇不哭!”
待蘇蘇走近他,他一把將蘇蘇摟在懷裡,對著顧妍夕堅定道:“皇后娘娘,不管是你動了手腳,還是沒有在這上面做了文章。微臣都選擇相信賤內的話。”
顧妍夕輕輕彎起唇角,淡淡道:“父親,就算這個女人是殺手和細作,你也願意相信她?”
“是!”
“就算她在你身上下了毒,你也心甘情願?”
“是!”
顧妍夕算是看清了顧德這個人,就算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個蘇蘇接近他一定有所圖謀,他一樣選擇相信她可他錯誤的選擇,也許會造就出一段災難。
“好,既然父親選擇相信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願意將她納為妾室,那麼本宮也不必多管閒事了,因為這是你們之間的家事。”
顧妍夕讓高舉著黑布的幾名侍衛將黑布都拿走,接著和玲瓏一同走出了蘇晴院。
玲瓏扶著顧妍夕走出蘇晴院時,回眸看了眼站在門邊送顧妍夕辭去的顧德和七姨娘蘇蘇,見他們面色陰晴不定,對他們更有了幾分厭惡。
她轉過身,對顧妍夕道:“大小姐,老爺真是死性未改,一看到美人竟然對剛生下小傾染不久的夫人不理不睬,男人真的都是這樣朝三暮四嗎?”
顧妍夕看向玲瓏,很堅定的回答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父親一樣,薄情薄意!至少皇上和你的寐生公子,他們就是很專情的男人。”
玲瓏一聽寐生公子四個字,面上又染成了紅霞,羞紅了一張臉,她低低的羞赧一句:“大小姐,你又拿玲瓏尋開心!”
走著,走著,玲瓏發現顧妍夕所走的方向卻是顧丞相府的大門外。
她眼睛睜得老大:“大小姐,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有錯,我們現在必須要離開丞相府!”
“我們若是現在離開了,大夫人和小傾染該怎麼辦呢?”
顧妍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是母親自己的選擇,我一切都要遵循母親的決定!”
顧妍夕被玲瓏扶著走出了丞相府,坐上了馬車,在侍衛們的護送下從丞相府前駛離。
蘇晴院。
“老爺,皇后娘娘已經乘著馬車離開了!”
家僕將外面的情況如實稟報給了顧德,顧德這才稍稍安下了一顆心。
“她終於是走了,要是不走的話,蘇蘇啊”
他拉起蘇蘇如柔荑一般的纖纖玉手,摸了又摸,聲音難得溫柔,又帶了一點點的責備。
“你要是衝撞了她,她可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就算要殺你,老夫恐怕也是攔不住啊!”
蘇蘇見顧德對她愛不釋手,但她最喜歡玩欲拒還迎的把戲,她將小手從顧德的手心中抽出,面上不冷不熱,眸中卻盈著委屈的淚光。
“老爺,你連這個女兒都怕,竟然看著她欺負妾身,你瞧瞧妾身的右臉?”
蘇蘇將右臉抬起,精緻如玉的小臉上,那紅腫的手掌印很是鮮明,看的顧德不由得抬起大手,輕輕的撫了下她那被打腫的面頰,蘇蘇卻痛的蹙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