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紙來,小心地展開,上面赫然畫著一臺織機,和四國現在所造的基本上差不多,仔細看卻又有些地方不太一樣。
“新式織機?你從哪裡得來的?”
孟書裴一驚,仔細端詳著圖紙,只覺得渾身血液開始急速流動,迅速地奔竄到心臟和大腦,連手也激動地顫抖了起來。如果這圖紙真的有用,將會為孟家帶來新的輝煌。這等於是在布業歷史上掀開了新的一頁,隨之利潤也會滾滾而來。
“這個麼,孟公子無需知道。”
迅速地收起圖紙,宵白沒事人一樣坐下來繼續喝酒,卻見對面的傢伙神情激動地捱了過來。
“要怎麼樣,你才肯把圖紙給我?”
孟書裴也不是個笨蛋,這麼大的誘餌,不就是為了釣他這條大魚麼?如若不然,傾城今天也不會邀請他來。
“孟公子果然是聰明人,我只有兩個條件,只要答應了,這圖紙就歸你。”
宵白也不廢話,已經吊足了魚兒胃口,也是收線的時候了。幸好,她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功課沒有荒廢,雖然考試成績不好,可這學的知識可一點兒不摻假。這圖紙上所謂的改良,其實就是借鑑與歷史上有名的紡織大家黃道婆。
“你說——”
“第一,我要離開別館。”宵白說的乾脆。
“這個沒問題,第二呢?”孟書裴答得輕鬆。
“以後孟家賣給夜家的雲錦,價格要比其它商家低三成。”這個,嘿嘿,恐怕有點兒難!
“三成?是不是有點兒過分?”
孟書裴聲音比之前高了一分,右手捏著酒杯,連酒水灑了出來也不知道。夜家?傾城和陽國夜家有什麼關係?眼神在她身上來回掃視,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兩人四目相對,氣勢相當,宵白一臉的堅定,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夠表現出任何的退讓。只要一鬆口,奸詐的孟書裴一定會鑽空子。
“不行就算了。我相信還是會有很多人對這圖紙感興趣。”
宵白作勢放棄,她就不相信,孟書裴會把快到嘴的肥肉推到一邊。
“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傾城又何必動氣?既然你不願意,孟某也不勉強。”
孟書裴故作無事地站起來,卻真的往院子出口走去,只是腳步卻比往常快了許多。
“傾城書裴他,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一直躲在暗處的芳菲見狀走出來,臉色有些發白,她哪裡知道傾城所說的交易是這個?不然一定會事先提醒。
“既然芳菲都說了,書裴也不再隱瞞,即便是再複雜的圖紙,也難不倒我。”
孟書裴轉回頭,得意一笑,只是看著芳菲的目光也有些異樣,他自小記憶力非凡,過目不忘,這件事卻是沒幾個人知道的。他也從來沒有告訴過芳菲,她是如何得知?
“書裴,你我在一起這麼久,我豈會連這點兒都察覺不出?”
芳菲苦澀一笑,愛一個人自然會在意他的一舉一動。早些時候她就發現,孟書裴看書和常人不同,似乎只是隨便翻翻,下次卻又能把書裡內容說個點滴不漏。
“你以為,我會一點兒防範都沒有?你確信,那圖紙沒有點兒錯漏?”
宵白笑得比他還要得意,早在一開始,她就知道了。一旦把孟書裴視為對手,她就會做好萬全的準備,絕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你以為可以唬得了我?”
孟書裴臉色現出猶豫之色,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兒馬虎,之前他想要買下圖紙也是這個原因,只是礙於她開出來的條件,才沒有答應。
“信不信由你,只是,孟公子今天若從這裡走出來,下次再找傾城可就不只是今天這樣的條件了。”
宵白冷下了臉,不再看孟書裴一眼,自顧地夾菜入口,順便喝兩口小酒,一副把握十足的樣子。
“難道,剛剛的圖紙有問題?”
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傾城的才智他也見識過,上次開賭盤的事情,後來他才知道,也是她設計的。
“你說呢?”
午後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色,讓孟書裴有些睜不開眼,心裡猶疑更甚,一時間竟是舉棋不定。
“我今天和你談這筆交易實屬無奈,但孟公子也欺人太甚,你走吧。”
宵白平靜了下來,臉色也緩和了不少,語氣雖失望卻也透出她性子裡的倔強。
“書裴,你不如退一步。”
芳菲見兩人僵持不下,自然對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