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宮女答應了一聲就往外走,蕭山擔心這名宮女會跟著再次回來,便給甘昪使了個眼色,甘昪就趕上去叫道:“這位姐姐,奴婢跟你一同去吧,免得您再跑一趟。”
等到兩人走了之後,趙瑗便抬眼看了侍衛吳昊一眼。吳昊會意,走到偏殿門外守候著。
等到殿中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趙瑗的眼睛馬上便的清亮透徹,他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的,趙瑗一邊穿著剛剛被蕭山脫掉的靴子,一邊道:“我見剛剛官家和太后兩人交談並不開心,太后有些話戳中了官家的心事,我感覺他忍不到太長時間就會找藉口出去透風,我正好半路攔截!你跟我一起去,萬一被人看見,也能說你扶我去找茅廁。”
蕭山道:“如果官家不出來呢?”
趙瑗一攤手:“那就說明今天運氣不佳,只能再想別的辦法好了!”
蕭山點了點頭,去將窗拉開了一條小縫,仔細看過之後,發現周圍並無異常,便率先跳出窗,給趙瑗發了個暗號,趙瑗也即刻跳出窗外。
蕭山自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趙瑗這三個月也被蕭山緊急訓練過如何躲避,如何隱藏自己,宮中大宴,侍衛宮女太監都在正殿伺候,這邊的人非常少,很容易躲開。
趙瑗一面行動,一面給蕭山打手語,示意下一步要去哪裡。趙瑗的手語都是蕭山教的,兩人在平時的訓練過程中演習過無數次,所以即便不用說話,一切溝通也毫無障礙。
兩人在行動中,所選擇的藏身地點和行進路線並不一樣,趙瑗最終在一個地點停下,蕭山注意到這裡正是茅廁附近。
兩人等了不到片刻,便聽見一個腳步聲傳了過來。
果然和趙瑗所猜的一樣,趙構陪著韋太后坐了片刻之後,韋太后便又見到了另外一個養子趙琢,趙琢比趙瑗小三歲,長得粉妝玉琢不說,還會粘人,一上去就在韋太后懷裡撒嬌,聲音又甜又糯,哄得韋太后十分的高興,說這個孩子比少年老成的趙瑗好多了。
趙構聽了這話心中更加鬱悶,他覺得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得不到母親的肯定。非但如此,母親還挑剔自己喜歡的趙瑗。
趙構小的時候也不會撒嬌賣乖,從來沒有被當皇帝的父親寵愛過,除了他媽媽,沒有人愛他。
現在趙構看見趙琢一出現就討得太后的歡心,竟比自己還吃香,不覺在心中對趙琢湧起了一股厭惡嫉妒之意,深覺兩個養子相比還是趙瑗順眼多了。
趙構起身道:“瑗瑗那孩子去了那麼久,也不知道究竟怎樣了,朕去看看他。”說畢便走出了殿外。
一旁在坐的秦檜和趙構身邊的太監押班藍珪互望了一眼,藍珪心下明朗,跟在趙構身邊走了出去。
趙構走出殿外,只覺得心情煩悶,在宮中亂走。藍珪道:“官家,殿下在後殿歇息,您走錯方向了。”
趙構沒好氣的呵斥道:“你這個奴才越來越沒上沒下了!朕想去什麼地方還用你說?別跟著朕,煩的很!”
藍珪被趙構這樣一罵,立刻縮了脖子,不敢再多說。
趙構獨自一人逛了一會之後,煩悶的心情被夜風吹散了許多,有些酒勁上頭,覺得想要小解,他四處一看,宮中的茅廁就在附近,於是朝著茅廁的方向走去。
只是出乎趙構意料的是,他才走到一半,眼前忽然閃出一個人影來,趙構定睛看去,竟是趙瑗。
趙瑗朝趙構行禮:“孩兒問父親安好!”
趙構有些疑惑:“你不是喝醉了在歇息嗎,怎麼會在這裡?”
趙瑗沒有回答趙構的這句話,卻只是道:“兒子有一件事懸在心上,不對父親說,日夜都難以安睡!”
趙構卻沒去搭趙瑗的話,只是朝趙瑗身後不遠處的蕭山看去。
蕭山見趙構在看自己,卻並不上前,只是在原地行了個無聲的拱手禮。
趙構又回過頭來,對趙瑗道:“他現在成了你的心腹了?”
趙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趙構又道:“讓他教教你武藝就行了,有些事情不該讓人知道的,不要讓旁人知道,明白麼?”
趙瑗垂首恭謹:“孩兒多謝父親教誨。”
趙構覺得自己總算是在趙瑗這裡找回了面子,心情漸漸好轉,卻又忍不住多擺顯兩句:“不要輕易的相信任何人,他能出賣別人,就能夠出賣你!朕是過來人,不想讓你也走朕的彎路。”
趙瑗不露痕跡的拍馬屁:“孩兒不是很明白,請父親明示。”
趙構也不上茅廁了,開始教育兒子:“他本是秦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