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熺的聲音中帶著得意:“滾吧!敢跟我作對,遲早有你好受的!你要是敢到我爹面前告狀,我廢了你!”
蕭山聽見房間中門被拉開的聲音,又聽見腳步聲,顯然是林一飛走了出去。
但卻沒有聽到房門合上的聲音,秦熺的聲音響起:“既然來了妓館,兄弟們這一趟也辛苦了,教訓了那姓林的小子,也算是合了我的心意,我請大家嫖一夜!”
秦熺身邊的一個侍衛勸道:“官人,也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去吧!”
秦熺卻不肯,朝著房外走去,聲音也響起:“老鴇,把你這裡的雲詩小娘子叫上來!”另外兩個侍衛也跟著一齊搶出房門,蕭山聽見那三人的腳步聲都是朝外走去,應該是背朝自己的,機會難得,他猛然一探頭,眼睛一掃,就看見桌上林一飛所寫的那一張紙。
上面有著五個人的名字,吳昊赫然在其上!
蕭山眼睛只一晃,便見到其中有個侍衛的肩膀似乎不對,便馬上縮了頭,果然聽見那個侍衛道:“官人,有東西沒拿!”
秦熺的腳步聲響起,回到房中:“差點忘了這東西!我要把這個交給爹,看看他信任的林一飛,根本不是什麼可靠的東西,被人稍稍一逼問,就什麼都說了!用這種人,不是要壞了大事麼?”
秦熺又在房中押妓,他叫了兩個□,一個男妓,因有些事情不方便別人觀看,便將窗戶關上,兩個侍衛也被他每人塞了一個□,到隔壁的兩間房中去了。
蕭山從懷中掏出沙漏,整個過程,還沒有超過半個時辰!
他順著原路,慢慢的摸回來,手腳都凍得有些冰冷,回來之後見到自己先前叫的那個小男孩兒還躺在地上,蕭山伸手一摸,對方也和自己一樣,都快被凍成了冰塊了。
他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曾經出去過,便將那男孩兒抱上床去,捂了一會兒之後,只覺得兩人的身體都漸漸的暖過來了。
那男孩兒在蕭山的懷裡睜開眼,有些茫然的問道:“官人,剛剛我怎麼好像睡著了?”
蕭山道:“沒事,你是第一次接客?”
那男孩兒搖頭:“不是,第一次賣給了一個造船的大商人。”
蕭山看那男孩兒年紀甚小,根本沒有發育,才到自己胸口的樣子,不由的問道:“你還這麼小,又是個男孩兒,為什麼要幹這個?”
那男孩兒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道:“我爹孃本是江北的人,金兵來了他們被殺,我那時才九歲,被牙婆給買到這裡的,不幹這個,幹什麼?”
蕭山盤算了一下,這男孩今年才十一二歲,他九歲的時候正是紹興十年左右,據蕭山所知,那個時候差不多已經準備議和了。蕭山有些懷疑這話的真實性,便問道:“那時候金兵不是都在江北麼?”
蕭山這樣一問,那男孩便忍不住哭了起來,抽抽搭搭的道:“是,我家本是中原人士,那時候嶽爺爺北伐,大軍抵達汴京城外,我爹孃都高興的不得了,和鄉親們搬出糧食犒勞大軍。豈料後來朝廷要退兵,嶽爺爺收到了十二道金字牌就退兵了。那些曾經犒勞過大軍的百姓,被金兵殺了個乾淨我爹孃,也是那個時候死的,我因為年紀小,躲在籮筐中逃過一劫,又拼命的從北邊逃了過來,沒想到一過來就遇到了人牙子。”
蕭山在心底裡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那個小男孩看見蕭山神色黯淡,問道:“官人,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麼?我給你唱個曲兒吧?”
蕭山搖頭,他估摸著秦熺不會這麼快離開,決定等他走了自己再走,便起身穿好衣服,道:“不用了,我坐一會兒就走的。”
那個男孩兒有些怯怯的看了蕭山一眼,過了一會兒問道:“是奴家伺候的不夠好,讓官人不高興了麼?”
蕭山道:“沒有,我剛剛已經盡興了,不然不會摟著你睡。”
那男孩兒這才放下心來,見蕭山不說話,他也不敢說話,只呆呆的坐著,也不會上前獻媚。
蕭山等了一會兒,拉開門縫看了看,他在等秦熺離開,蕭山估摸著時間,好歹也要等上一個時辰,豈料沒過多大一會兒,便見到秦熺帶著兩個侍衛離去的身影。蕭山在心中疑惑:這家不是叫了三個人嗎,這麼快就完事了?
蕭山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確定秦熺已經離開後,這才拉開房門,準備離去。
離去之前忽然想起些什麼,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送到自己“嫖”的男孩面前,道:“這個是給你的,自己拿著,隨便乾點什麼都比干這個好。男兒當志在四方,不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