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手,示意虞允文先不忙說話。
果然,沒多大一會兒,便聽見趙瑗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蕭部將在審問什麼人,連我也不能進去?”
蕭山忙拉開門,朝著院外走去,果然見到趙瑗站在院門口處,神情有些不悅。
蕭山上前,將趙瑗拉到一旁,想了想道:“殿下,我見到王不破的軍師了,他他”
蕭山琢磨了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本身對於虞允文沒什麼好感,而且也不喜歡他的長相。但剛剛的那番話,的確讓蕭山動心了。到底留還是不留,這是個問題。
趙瑗笑吟吟的看著蕭山,道:“他怎麼了?”
蕭山道:“既然殿下來了,一同去看看吧!”
趙瑗點頭,和蕭山並肩而行,走入房中。
房中燈光幽暗,虞允文靜靜的站在原地,一雙眼睛卻望向趙瑗。
趙瑗在看清虞允文的那一剎那,不由的一怔,很顯然,虞允文的相貌也給趙瑗帶來了一定的視覺衝擊。
蕭山見趙瑗發愣,心中便有了一絲不悅,道:“這位就是王不破的軍師,曾經中舉,外出遊學的時候被王不破挾持,不得已淪為賊寇。叫”
一句話尚未完,趙瑗忽然插嘴:“叫蒼井空?”
65、無理取鬧
蕭山背後冷汗淋漓,忙道:“叫虞允文;隆州人。”
趙瑗有些狐疑的看了蕭山一眼;蕭山現在的表情非常的微妙,微妙中又帶著一絲詭異。
趙瑗也沒多理會蕭山;只是對虞允文道:“你姓虞;又是隆州人;太常博士虞祺是你什麼人?”
虞允文:“正是家父。這位官人認得家父?”
趙瑗微微笑了笑,道:“嗯,認識,聽說他家公子六歲誦《九經》;七歲能屬文;就是你了?你父親身體可好?”
虞允文忙道:“不敢當;正是區區。家父身體康健如常;就是母親去世,有些寡歡。想不到在此處能夠遇見家父故人,真是幸事。”
趙瑗自我謙虛了一番,並未說自己究竟是誰,虞允文也不問,兩人互相吹捧後,趙瑗便又問起虞允文為什麼會在這裡,虞允文看了蕭山一眼,頗為委屈的對趙瑗道:“趙公子有所不知,這位蕭部將對在下似乎很有成見,審問了半晌,飯也不給吃,水也沒一口喝。現在腹中飢渴難耐,還請給個窩頭充充飢。期間內情一言難盡,吃飽了再慢慢說,定然有問必答。”
趙瑗笑了起來,虞允文也笑道:“怕等會兒話不投機,蕭將軍刻薄起來,虞某就又要餓上幾天,那就連路也走不動了!”
趙瑗拍著虞允文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在這裡呢,餓不到你!”說著,便讓蕭山去準備酒宴,款待虞允文。
蕭山一肚子不願意,他見虞允文說話間雖然比較沉穩,但一雙媚眼卻不住的往趙瑗身上瞟,心裡就十分的不痛快,但趙瑗既然已經發話,只得遵命前去。
宣州城被王不破佔了大半年,又新破城,並沒有什麼好東西,只是草草準備了一些幹餅,臘肉之類,又找到了兩壇劣酒,宴席就在宣州府衙中,叫了周宏和金勝兩人同來。
待到蕭山再去找趙瑗和虞允文的時候,發現兩人已經相談甚歡了,並且還在講述一些京城舊事。
周宏和金勝並不知道虞允文是什麼人,趙瑗當即引薦,也沒說他給王不破當軍師的事情,只是介紹其家世來歷,又說被王不破囚禁於此的。
周宏、金勝兩人聽說虞允文是官宦世家,都十分的客氣,虞允文之父是太常博士,不論是出身還是將來的前途,都不是周宏金勝這些低階武將所能望其項背的。
蕭山不去和他們搭話,只是一個人喝悶酒。
酒至半酣的時候,虞允文忽然向蕭山敬酒,道:“如今虞某做了俘虜,不知蕭將軍準備怎麼處置?是要刺配充軍嗎?”
周宏金勝兩人聽說,都是吃了一驚,不等蕭山回答就忙道:“豈敢讓太常博士之子刺配充軍?當然是護送回公子回家。都是我等無能,才讓公子深陷賊窟,還請公子不要介意。”
虞允文卻不理會周宏金勝二人,只是看著蕭山,等待蕭山表態。
蕭山道:“蕭某一屆莽夫,不敢擅自做主,更不敢吃公子敬的酒。”
虞允文神色就有些尷尬,但隨即一笑,道:“若是真要充軍,虞某希望能夠歸入蕭將軍部下,此次破賊,蕭將軍居功甚偉,就算是俘虜,想必也不會被分配到別處。”
蕭山朝著虞允文看去,虞允文的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