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要來難為自己兄弟,是什麼道理?”
襄陽城士兵認得蕭山的人並不多,只以為他是趙構身邊的走狗,根本不搭理他,甚至有人還在辱罵蕭山,“滾你奶奶的蛋!”
蕭山厲聲道:“吾冒死將劉相公的屍首從金人手中搶回來,卻不想竟讓他見到死後這種譁變!早知如此,倒不如讓金人奪取,以免他死不瞑目!”
這句話一說,眾人即刻安靜下來,有被蕭山救回來計程車兵趁機向它人低語:“這是信陽的守將蕭山蕭將軍。”
便有人高聲朝著蕭山叫道:“蕭將軍,相公死的冤枉!朝廷只顧自己,卻不管我們的死活,並非要鬧事譁變,我等只是想討個說法!”
蕭山轉頭,看著趙構,躬身道:“陛下。”
趙構雙腿有些哆嗦,陳規在他背後推了他一把,趙構只得上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劉錡之死,最為痛心的就是朕。他跟隨朕多年,卻因朕之失策而戰死,真是聞者落淚。”說道這裡的時候,趙構終於擠出幾滴眼淚,換來了眾人的安靜。
趙構頓了一頓,環顧周圍,府衙前的廣場上,站滿了士兵,各個神情悲憤。劉錡是怎麼死的,早就有人傳開了,此刻即便是趙構如此說又垂淚,依舊難以平息眾怒。
趙構亦看到了這個情況,機會稍縱即逝,他清了清嗓子,道:“朕在位多年,自知失德。今日劉卿戰死,朕心悲痛,無心擔當大任,決定禪位於太子,自己閉門思過,不再過問它事。”
喧譁聲頓時大起,趙構回頭道:“瑗瑗,你過來。”
趙瑗走了上去,跪在趙構面前,向著趙構叩拜。
趙構將自己所帶的冕冠取下,雙手捧著,給趙瑗戴上,將他拉起來,道:“老朽年邁,心中又悲痛,實在是無力應付金人。日後之事,就要勞煩你了。”
趙瑗緩緩的起身,朝著趙構行禮,豈料一個禮尚未行完,趙構便匆匆的道:“實在是因為劉錡之死,心中悲痛,我先走了。”說畢便慌不迭的跑到了後院,再也不肯出來。
眾人萬萬想不到,這就是趙構禪讓的禮儀,全然好似兒戲,大家都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蕭山見狀,率先單膝跪下,朝著趙瑗叩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規等人也被趙構搞懵了,此刻反應過來,也跟著一起叩拜。
府衙外的軍士這些天都聽從趙瑗的安排,此刻見他接替了皇位,雖然覺得兒戲倉促,但也都覺得比趙構好多了,也都紛紛下拜。
吾皇萬歲萬萬歲,這呼喊聲一聲比一聲大,趙構躲在自己的房中,聽到這震天的呼喊聲,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只有在自己十九歲那年,趙宋皇室盡數被抓,自己在危難之中登基,發誓要奪回故土的時候,才聽到過這樣的呼喊。
現在,這種呼喊聲又出現了,但卻不是對著自己。他原本以為自己不在乎,但是在這一刻,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充滿了他的內心。
不知過了多久,呼喊聲才漸漸的停止,趙瑗虛抬雙手,朗聲道:“平身吧。”
依舊是蕭山率先站起來,趙瑗現在已經是皇帝,雖然儀式倉促,也很不正規,禮部的官員都沒有一個,但說出的話已經是聖旨,不能違抗,也不想違抗。
眾人亦跟著緩緩的站起身,趙瑗道:“金人圍城並不可怕,襄陽城堅固無比,糧草充足,各處大軍正在往襄陽調派,完顏亮此次趁虛而來,準備倉促必然不能持久。諸君各司其位,萬眾一心,定能夠破敵制勝。劉相公的屍首就地安葬,等金人退兵,襄陽轉危為安之後,再行大葬。其餘諸將,各領所部人馬回原地駐守,不得私自亂走。蕭卿,陳卿,你們二人隨我來。”
趙瑗安排得當,不大片刻眾多軍士便已經散去,但他剛剛登基,尚且不習慣自稱“朕”,一時也沒改過來。
三人再次回到府衙中,趙構坐在正位上,在想著自己的心事,見到趙瑗來了也沒動。
趙瑗便上前道:“阿爹,他們已經散了,不用再擔心了。”
趙構點了點頭,也沒說自己要走,趙瑗自然不好剛剛登基商量事情就繞過趙構。蕭山和陳規也不好開口他們父子二人之間的事情。
趙構首先道:“朕剛剛想了老朽剛剛想了很長時間,現在劉錡死了,城中群龍無首,當找個可靠的人彈壓眾人!”他也沒習慣自己當太上皇,說了一半才想起來還是應該給趙瑗面子,生生的將一個“朕”字改成了“老朽”。
陳規道:“太上皇此言極是,但劉錡手下兩位大將許清、閻充互相不服,曹成雖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