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難以回答的問題。
比如張浚說:率軍攻打採石磯的應該是完顏亮,還有耶律元宜和其它的幾名將領。
趙瑗便會問:其它幾名將領是那些人?其父母妻子是什麼情況?
又比如當張浚在說已經調派成閔本部前去駐守時,趙瑗就會問:副將,偏將,部將,隊將分別是誰?
張浚覺得自己的話常常被打斷,有些很不高興,但對方是皇帝,自己只能忍著,等到張浚說完,趙瑗先是對其誇獎了一番,忽然話鋒一轉,道:“朕聽說大部分戰報,都是直接送都督府?從明天開始,無論大小,都送到朕這裡來,朕要親自過目處理。”口氣不容辯駁,完全不給張浚任何反對的機會。
但張浚還是抓住趙瑗說話停頓的空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陛下日理萬機,有些過於細節的地方,臣處理就夠了。
趙瑗緩緩的扭頭,盯著張浚的雙眼,並沒有開口,這個動作讓張浚有點猜不透皇帝的心思,更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往日趙構當皇帝的時候都是如此,況且皇帝事情的確很多,一些小事情也不用拿來煩他。
趙瑗足足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才道:“朕御駕親征,並不是做做樣子。初一登基便遇到完顏亮南侵,說是危機,也是個好的鍛鍊機會,讓朕可以多多的接觸戰事,為將來的北伐做準備。以後不論什麼事情,只要是調派人數超過五百,務必要先向朕彙報。”他的這個要求,勢必會把他搞的更加忙碌,但這也是一個將大權攬在手中的機會,而不是讓下面的人看著自己新登基便存了輕視之心。
張浚覺得皇帝有些多事,但趙瑗並未就此罷手,接著道:“凡是六品以上的武官,獎賞或懲罰,也必須報與朕知,經宰執商議後下旨處理,以正視聽。任何人不得自私做主。”
張浚微微張口,還沒說話,便聽見趙瑗口氣嚴厲:“就如今日蕭山的事情,他犯了錯,當依照聖旨從事,無聖旨任何人不得任意妄為!如今正在朝廷用兵之際,外臨大敵,此等事情更要慎重處理,以免釀成禍事。”
張浚覺得有些用力用不到地方的感覺,趙瑗完全沒有去跟他糾纏對於蕭山問題的處理對錯,反而是將矛頭指向他私自處理的事情上,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
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張浚躬身道:“臣知錯了。蕭將軍被打一事,臣也覺得略有不妥,不過當時一心想要嚴肅軍紀,並未考慮”
趙瑗和顏悅色道:“朕並未說過張相公處理有何不妥,他私自逗留,本就該罰。只是以後若有類似的事情,需請聖旨方可施行!”
張浚覺得這個新皇帝不是太好對付,往日在趙構手下辦事的時候,多半是自己一堅持一強硬,趙構就會屈服,先斬後奏也沒什麼。但現在,他抬頭去看趙瑗的神色,趙瑗臉色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餘地。
張浚躬身行禮:“臣遵旨!”
趙瑗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今日天色不早了,就到這裡吧,張相公,把近日的戰報全部送到這裡來,朕要細細檢視,瞭解情況。”
眾人魚貫而出,片刻之後張浚便帶著兩個衛兵返回,抱來了重重兩堆戰報,放到了趙瑗面前。
趙瑗也沒多說話,示意衛兵將東西放下,張浚走出門外的時候,他提拔起來的御史王十朋趕上來上道:“張都督,陛下似乎對你很不滿的樣子,恐怕不是太妙啊!”
張浚看了遠處還亮著燈的趙瑗辦公住所一眼,微微笑了笑,道:“不滿也不敢拿我怎樣,新帝登基風頭正盛,等看戰報日夜看的眼花的時候,就不會這樣事事親為,必然會放權給人的。”
趙瑗一一的翻看各處上來的戰報,深深的覺得有些頭疼。一天便有這兩座小山這麼多,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看完的,強撐著看完的話,一天也別想做其它的事情了。
趙瑗想了想,吩咐身邊的太監:“去把這些戰報抬到蕭山處!”
甘昪愣了一愣,但也不敢多問,招來兩個孔武有力的太監,將戰報裝在竹筐中,抬了出去。
蕭山今天勞累之極,趙瑗一走他就睡著了,對方說的今天晚上回來看他的事情也沒當真,正睡的香的時候,便聽見外面有腳步聲,不大一會兒,自己房中就堆了兩筐戰報。蕭山勉強起身,問道:“甘大人,這是?”
甘昪尚未回答,門外趙瑗的聲音便響起:“你們都下去吧!朕有事情要和蕭統制商量。”
太監們在腹中暗暗的猜測,趙瑗已經站到了蕭山房中。
蕭山有些吃驚的看著趙瑗:“陛下這是?”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