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出騎兵渡江,進入洪澤湖,趁其戰艦尚未出發,便將其一擊摧毀。”
蕭山在一開始聽張浚說的時候,還在心中默默的點頭,覺得其分析準確,但聽到後面的應對方法,特別是最後一句“渡江北上,進入洪澤湖”的時候,眉頭便不由的微蹙。他朝周圍的人看了看,只見除了御史王十朋以外,其它人的臉上都有些不以為然的顏色。
蕭山心中覺得這個提議有些不妥,但並未吭聲,心想既然這麼多人都覺得有些不太妥當,總歸是有人要出來反駁的,自己犯不著一上來就和這位統領軍事的大都督唱反調。
果然,早年和張浚合作過多次的大將成閔首先開口,語氣有些遲疑:“張相公,洪澤雖是金人屯兵訓水師之處,但其守備必然森嚴,如果冒然前行,是不是有些不妥?”
張浚朝著成閔看了一眼,毫不客氣的問:“有什麼不妥?吾統帥中外軍事,此時和陛下商議戰略部署,豈有你說話的份?”
成閔便閉嘴不說話了,陳康柏亦開口:“張相公,金兵善陸戰,如果派兵渡江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是如果要去千里奔襲,會不會”
張浚尚未等陳康柏說完,便打斷他的話,道:“吾當年督師江上時,你還是個奶娃。汝可曾和金兵交過手,打過仗?”
陳康柏也不說話了,只是向史浩使眼色。史浩朝著張浚看了一眼後,就轉頭去看蕭山,一個勁的向蕭山使眼色。
張浚顯然也看到史浩的動作了,便朝著蕭山道:“聽說蕭將軍在襄陽曾經大敗完顏亮,定然有點本事。蕭將軍認為呢?”
蕭山早就聽說張浚脾氣剛烈,喜歡剛愎自用,現在一見,才覺得這位主戰派的首領雖然民望高,但有些具體的軍事方針並不怎麼符合實際。他本不想當面和張浚起衝突,但現在對方既然點名問道自己,也躲不過,便儘量用商量的語氣道:“末將以為,張相公再考慮考慮吧。”
張浚便有些不高興起來,問道:“考慮什麼?”
蕭山道:“其一,我軍優勢在於水軍,若是渡過長江千里奔襲,肯定是要用騎兵的,水軍優勢便難以施展;其二,洪澤一帶州縣盡數被金兵佔領,周圍也沒有可以依憑的據點,奇兵進退有些困難;其三,完顏亮既然將趕製的戰艦都放在洪澤湖,守備必然森嚴,能不能得手還是一說,萬一能夠得手,軍隊撤退也有困難,若是到時候完顏亮派人圍堵,恐怕要損失慘重。其四”
張浚在聽到蕭山說讓自己考慮的時候,臉色就已經不是太好了,等到蕭山說出一二三,還要準備說四的時候,張浚就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寒著臉問道:“依蕭將軍看來,這場仗是打不得了?”
蕭山道:“末將以為當三思而後行!”
張浚猛然拉下臉來:“不用三思了,蕭將軍怕死的話,現在就向完顏亮遞表請和好了!他百萬大軍見到蕭將軍的求和書,必然後退不敢南犯,還打什麼?”
蕭山被張浚一頓搶白,心情也不是很好,但看著趙瑗在,而張浚又是趙瑗上臺之後特意請出來,便壓著心中的不滿,道:“末將不是這個意思,金人和我大宋有不共戴天之仇,現又犯疆土,怎能退讓?末將的意思是,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張浚甩袖道:“那依蕭將軍說,該當如何從長計議?”
蕭山見周圍這麼多人都不和張浚去爭辯,自然是其它人都或對其不滿,或怕他厲害,自己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無奈已經上了陣,中途敗退可是不行,況且張浚的建議也的確不是很妥當,便道:“依末將之見,當以幾之長,攻敵之短。我軍目前不善陸戰,水軍倒是可以和完顏亮一較長短,到不如引起入江,大江之上我軍儘可發揮優勢,且從洪澤入江的水路複雜,金人初來也不一定熟悉,可以趁機攻擊,必然事半功倍。”
張浚卻根本不聽,只是盯著蕭山,冷笑數聲:“這分明是害怕和敵人交戰的退避之策!什麼從長計議,根本就是畏敵投降!”
蕭山被張浚連番斥責,心中也漸漸有氣,說出的話口氣便不免加重了幾分:“張相公要拿著我軍去白白送死,這才是為完顏亮南侵掃平障礙!”
張浚呵的笑了一聲,將蕭山上下打量數眼,道:“我聽說蕭將軍以前不姓蕭,姓秦,是秦老賊的兒子!後來秦賊事發,才忙不迭的改了姓,真是無恥之極,有其父必有其子。當年秦賊說什麼議和蓄積國力,弄得天下民不聊生,現在秦將軍又說什麼誘敵深入,是要將建康和陛下,送到完顏亮手中才甘心吧!”
蕭山被張浚一句話刺痛心窩,不由的怒喝道:“你胡說什麼!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