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蕭山三十一歲那年,趙瑗將其招入建康的臨時宮中,寢閣議事。
只是純粹的議事,趙瑗決定將全國兵力,交由蕭山統一調派,再次大舉北伐!
這一次的北伐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軍事冒險行動了,而是兩國實力的比拼,蕭山在一開始的時候,打的十分艱難,甚至有過一個城池被佔領又被金兵奪取再奪回來這種多次反覆五六次的情形,在戰爭中,也並非所有的戰役都是勝利,亦有失敗的戰役。
但是現在,大部分軍士和大臣,都對於這種反覆和失敗,有了清醒的認識,戰敗了便會迅速的調整作戰部署,再次前來。
在這次大舉北伐的第六個月時,蕭山統帥宋軍的五十萬兵力,血戰三天三夜後,一舉拿下開封舊都。
中原戰局很快的扭轉,不到一個月時間,金兵全面戰敗,各處勝利的訊息,如同雪片一樣飛落到趙瑗的案頭。
在這些訊息中,最為振奮的就是金國完顏雍表示願意送還還在五國城的北宋末帝趙桓,希望能夠雙方就此罷手,以北宋邊境為界,雙方互為鄰國,不再請求歲幣。
當趙瑗看到金國皇帝終於放棄索要歲幣的時候,不由的大笑起來,對身邊的侍臣笑道:“都七八年沒給過了,這是完顏雍知道要不回去,倒會說話!”
張浚在這幾年中,因為年紀大了,已經病逝,史浩也因為極力主和而被封了個沒有實權的太師供奉著,現在的丞相是在北伐期間贏得了威望和名聲的虞允文,副相參知政事則是耿直剛烈著稱的陳俊卿。
虞允文當時正在趙瑗身側,聽到趙瑗這樣說,亦笑道:“陛下準備什麼時候遷都?”
趙瑗一愣,隨即醒悟過來,自己終於可以回到舊都汴京了。靖康年間,汴京淪陷,時隔三十二年,重新收復。
趙瑗的雙眼微抬,殿中沒有那個自己最想要看到的人,那個人應該現在正駐防河北的宋金邊界,但自己希望在進入汴京城的那一天,那個人能夠站在自己身側最靠近的位置。
趙瑗過了一會兒道:“寫信問問正平,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朕想與他一同進入舊都。”
虞允文聽到趙瑗這番話,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躬身道:“臣遵旨,這就派人去問蕭相公。”
蕭山收到虞允文的來信時,正站在河北平原遙望燕京,也就是後世的首都。
這個時代去過燕京的人不多,因為自從五代時期開始,燕雲一帶就在遼國的治下,而後來金滅遼後,則一直歸入金國的地盤,幾百年都不屬宋境。
但蕭山站在河北平原的時候,雖然看不到北京城池,單單對著那個方向,心中就有著一種莫名的感情和衝動。
他上一世從參軍,到提幹,到後來的進入國防大學,都在北京。在他的心目中,這裡才是真正的首都和心臟。他甚至能夠回憶起來,北京的豆腐腦和王府井大街的仁和春天。這些記憶早就沉寂在他最深的記憶裡,但現在卻莫名的跑了出來。他明白這個時候的燕京和後世的完全不一樣,可他仍然能夠在心中非常清晰的勾畫出長城,八達嶺,山海關等一系列地方的輪廓。
蕭山些微有些發愣,當年穿越到這個時空的夢想,今天已經實現,卻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更加不安起來。或許是想到了幾十年後橫掃歐亞大陸的成吉思汗,或許是想到了近代中國史的恥辱,又或者是想到了天朝的種種事情,他也不太清楚。只是他喜歡站在真定的城樓上,遙遙的看著北邊那十分熟悉卻在這個世界從未去過的地方。
伍巒先接到的虞允文的信,等他登上城樓,去找蕭山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一身鐵甲灰袍的將軍,手扶冰涼的城樓,一動不動的遙望著北方,彷彿夕陽中的一尊雕像。
伍巒走上前去:“相公,朝廷有信來。”
蕭山一開始的時候很不習慣這個稱呼,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對這個稱呼不再有當初的糾結,他並未轉身,只是問道:“寫的什麼?”
伍巒道:“陛下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回建康一趟,朝廷準備遷都舊京。”
蕭山嗯了一聲,點點頭,冰冷的唇角漸漸的融化,變得微微的翹起,一個笑容呈現在他的臉上。已經又是幾個月沒見到過趙瑗了,心中很想他。
如今的蕭山和趙瑗好了都有七八年,當初只要一想到趙瑗的時候就像把他壓在身下那種怎麼也壓制不住的衝動總算是慢慢的褪去,但卻多了一份溫暖和牽掛,這些年自己一直沒有家,看著周圍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成親,兒女成行的時候,蕭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