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瑗臨走的時候說這些天很忙,可能不會有時間過去,那對方是可能去赴約了呢,還是可能沒去呢?
蕭山現在也無法知道了,畢竟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想查證也沒辦法,只是有些遺憾,但也沒遺憾多長時間。
在他的心中,大家有緣,江湖自會再見,無需為了這些事情傷神;更何況,話不投機半句多,如果對方老是糾結於自己姓秦的話,再相見也不會愉快。
王美娘站在蕭山身邊,看著自己的義子,是越看越喜歡,這些天兒子長得飛快,也從以前的細皮嫩肉的瘦弱小童,變得身材有些健壯,像個男子漢了。
王美娘將自己的絲帕遞給蕭山擦汗,又讓他換了新做的衣衫。這時春天節氣,暖風醉人,蕭山渾身的骨頭雖然還沒長開,但穿上青綠色的綢衫,繫好黑色的皮革腰帶,又戴上一頂逍遙巾後,也是有幾分英俊的樣子。
王美娘喜滋滋的盤算:“阿貓,你今年十五了,明年就要十六,是該定門親事了。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娘去找人給你說合!”
蕭山開始聽王美娘說自己的年紀,還覺得納悶,結果下一句居然是要給自己定親,一口口水差點給嗆住,忙用力搖頭道:“我還小呢,不急這事!娘你別瞎操心了,我要念書了!”
王美娘喜滋滋的笑著點頭,又出去和秦重商量這事。
蕭山則坐下來,翻開自己這些天所做的筆記,開始認真的思考起自己將來的道路了。
他已經把他所買回來的書都看完了,對於這個時代的情況,算是有了更深一步的見識了。
宋金交戰十多年,各方凋敝,趙構被金兵追到海上,又再次轉回來,在宋人的努力下,一步步的建立起南宋,平定內部的無數叛亂,不可謂不艱辛。而金國的情況,比宋朝也好不了多少。當年滅宋的能征善戰的金國將軍們都已經死光了,金國國內的高層也因為和戰問題互相傾軋,清洗了好幾波去了,現在就剩下個半吊子的金兀朮被當做滅火器使用。金兀朮先是在宋金交戰中,把趙構打的臣服了之後,又被金國的皇帝丟到北面去和蒙古人死磕,成敗如何還不清楚,但蒙古人顯然沒趙構這麼好忽悠,估計多半會吃敗仗。
宋朝的皇帝趙構雖然不靠譜,好歹還是經歷過風浪的,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見識。金國的現任皇帝就不用說了,更加不靠譜,不是喝酒就是殺宮妃,不是殺宮妃就是無緣無故的殺大臣什麼的,簡直比趙構還讓人頭疼。
金國的皇帝如此,金國目前所統治的長江以北地區,是多麼糟糕就更能夠得知了。原本富庶的中原地區,歷經兵火,十室九空,現在更是赤地千里,荒無人煙,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有點門路的百姓,都跑到南邊投奔趙構了,雖然趙構不靠譜,但好歹不搞什麼民族等級制度,不會把漢人搞的不當人看,只要小心做人,生命安全基本能夠保證。
隨著從北邊跑來的人越來越多,金國皇帝不幹了,於是勒令趙構不準接受這些人。
趙構也很順從的答應,兩邊的國界傳說正在劃分中,具體怎麼劃還沒定。根據張三哪裡得到的訊息,說是因為趙構的親媽還在金人手中,國界劃分讓金人滿意的話,就把他親爹的棺材和親媽給送回來。
至於更加近的更加機密的情況,比如趙構如何整編他收回來的三大將的軍隊,又派了些什麼人去領軍之類的,就不是蕭山能夠知道的了。
蕭山這些天,瞭解了過去的一些情況,又根據未來會發生的一些大事,也差不多能夠把整個局勢和相關走勢都弄明白清楚了,他這些天也想過很多次自己要做什麼——總不可能真的一輩子買油。
在蕭山的心中,對於宋朝的命運,本身就是比較同情的,而且他和義父義母,店中的夥計相處了這麼些天,覺得都是寫非常善良淳樸的人,實在是不想看到歷史上的命運——南宋滅亡,崖山之戰,十萬人跳崖殉國。
他想要改變這種狀況!
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不謀全域性者,不足以謀一域。
這兩句話他記得很清楚,往常在國防大學,他的論文,以及對於問題的看法,都是基於這兩點展開的。
南宋地處一隅,雖然經濟發達,但周圍的戰略環境非常的差。
東面大海,南面南詔,西面是青藏高原,可以說這三面,都無法向外擴張發展。
但佔據了中原和北方的金國乃至後來的蒙古就不一樣。不僅擁有大量的金銀銅鐵礦,可以用來做武器和軍費等用,更是擁有西、北兩個方向無限的擴張和戰略縱深,可進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