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為了救他而留下的。
秦檜想到兩人在金國的艱難歲月,最終嘆了一口氣,道:“婦人之見!普安王年紀雖小,卻多次對我流露出不滿,今天宴席上,更是博古通今,有雄心大志。如果不找人看著他,監視他,我實在是不放心。秦山和我同姓,又和普安王有些交情,是個很好的人選。陛下不會天天來我家做客,要是在別處給引薦的話,時間環境都沒有今天好。當時事出緊急,哪裡來得及用錢財來籠絡?”
王氏道:“你不是已經往他府中安插了暗探了嗎?還大張旗鼓的送一個過去做什麼?普安王又不是傻子,現在那小孩是你的義子,普安王會處處防範他的,能打探到什麼訊息?”
秦檜道:“這你就不懂了!暗探在暗處,普安王很精明,行事又小心,很有可能那些暗探被抓出來就地處理了,我再安插就困難。這個蕭山,卻是得到了陛下親口許諾的,普安王對他再不滿,只要抓不到確鑿證據,就不能將他趕走。我根本不用他查探什麼機密,只消平時把他叫過來問問普安王府的日常生活,再加上密探的情報,普安王就翻不出我的手心來!現在他府上多了個蕭山,他的大部分精力就會用來防範這個明面上的人,於我安□去的暗探也就沒那麼多精力防範了。”
王氏想了想,終於明白秦檜這是給趙瑗數了個靶子,讓趙瑗將大部分防範、清除釘子的精力放在蕭山這個靶子身上,而不會注意到真正的暗探。即便是府中出了什麼事情,趙瑗也只會懷疑是蕭山做的,找到證據後剷除掉他。
等於是用蕭山這個明面上的探子,去給真實的探子打掩護,雙重保險。
但
王氏道:“何必收他為義子,他一個賣油的,你也不嫌低了身份?”
秦檜啞然失笑:“一個賣油的,更加不配去給皇子當伴讀了!我收他做義子,不過是給他一個能夠名正言順進入普安王府的藉口罷了。再說,什麼身份不身份,你我在金國的時候,很有身份麼?”
秦檜一句話提到了王氏的傷心事,他們兩個在金國曾經當過四年的俘虜,日子很不好過,王氏更是多次遭到金兵的騷擾。若非秦檜後來抱住了完顏昌的大腿,力主議和被金人放了回來,恐怕如今兩人還在金國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王氏沉默半晌,過了一會兒才調整好情緒,道:“老爺,你就能確保,那秦山死心塌地的幫你做事?我剛剛也見過那人了,似乎不太可靠。”
秦檜冷笑道:“他的父母在我手上,他不敢輕舉妄動的。雖說那兩夫妻是秦山的義父義母,但我今天稍稍一試,他便十分的聽話,聽說他是從小抱養的,和秦重夫妻的感情應該很深厚。”
過了一會,秦檜又道:“就算是不太可靠也沒關係,本相的機密肯定是不可能讓他窺見的,他當個靶子也不需要多可靠。而且我見他今天刻意在官家面前表現,一心想要進入王府,雖然說話有些新意,也不過是個一心想要攀高枝的功利之徒。這種人最好對付,稍加威逼利誘便會俯首帖耳。”
王氏卻不太贊成秦檜對蕭山的看法,這個女人比秦檜的嗅覺更加靈敏,但是現在她不想和丈夫爭辯,只是道:“官家若知道蕭山只是個買油的出身,恐怕不太會願意讓他做殿下伴讀。”
秦檜擺擺手:“他是我的義子,就是最好的出身!官家不看僧面看佛面,而且他今天應對得體,很討官家歡心。嗯只是有一點有些可疑,我今天看他談吐,不太像是個買油的出身,但已經著人打聽過了,應該不會有什麼橫生枝節的。”
王氏想了想道:“他今天表現的拼命往上爬,唯利是圖,不知廉恥,那就是個商人的樣子。他娘以前是花魁,我見他娘談吐也不俗,或許是他娘在家用心教過也說不定。”
秦檜點了點頭,道:“我只盼望,官家將來立太子,不要立普安郡王。這孩子年紀還這麼小,就能夠讓我花偌大的力氣防範他,如果長大了擁有自己勢力的話,會不得了。”
王氏道:“想的也太長遠了些,如今官家才三十多歲,立太子還遠得很!”
秦檜沉吟片刻,道:“我瞧官家似乎還是對生兒子一事抱有幻想,聽宮裡的太監說,官家今日又給了王太醫不少的封賞,就是希望王太醫的靈丹妙藥能夠讓他生出個兒子來。你和王太醫是同姓,去認個親戚吧,官家有什麼情況我們也好及時知道,內外相援。”
王氏一怔,很不高興。王太醫是個江湖郎中出身,因為給趙構治陽痿而成為趙構的親信。要和這種人認親,王氏始終覺得心中不舒服。但秦檜說的也有些道理,王氏只得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