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蕩,抿了一口。
秋老夫人臉色僵了僵,吸了口氣,“池兒,你如何說?”
秋池垂眸片刻,抬首看向藍彩,“昨日那字條呢?”
藍彩一怔,看向明思。
明思將茶蓋蓋回,抬首淡淡,“字條我燒了。”
燒了?
這可是意外之喜。
秋老夫人驀地驚亮了眼,冷笑道,“這倒是奇了,說了送了字條,好端端地又燒了!你倒是有燒東西的習慣!這字條究竟有沒有還是一說!照我說,只怕是有些人勾結竄供,意圖瞞天過海才是!”
秋池皺了皺眉,看著明思不語。
照他對明思的瞭解,明思這般神情,定然心底是有幾分成算的。
可是母親他還是難以相信母親會下這樣的毒手,那個孩子,他雖不喜,但也是自己的血脈,母親就算再厭恨明思,也不可能下那般的毒手吧!
他不能置信。
可是,他也絕不會相信是明思所為。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想知道結果,又莫名的有些怕知道。
無論明思所言是否真相,對他而言,都是重擊。
只見明思轉首看著秋老夫人,笑意淺淡,“我喜歡燒東西,只因有些人喜歡偷偷摸摸的翻別人的東西。縱然是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可我卻不喜歡被人偷窺。想知道什麼,大可以大大方方的來問。下九流的手段,我雖不用,但也要防著些。萬一有人拿錯了東西,惹了誤會,反倒是害人被打了臉。豈不是罪過?”
秋老夫人一噎,臉色青了青,氣得直喘氣,好不容易平復了些,沉了口氣,“你莫要扯東扯西,你有本事就把事兒說清楚!”
“好!”明思“騰地”起身,眸光驀地驚亮,一抬手,指著那縮到門邊的李婆子,“你給我過來跪著回話!”
李婆子佝僂的身子一抖。
秋老夫人面色倏地一變,“你叫她作甚?她是府裡幾十年的老人了,難道還敢背主不成?昨日她並未碰觸過那茶,你還想賴人不成?”
“幾十年的老人麼”明思忽地輕輕笑開,一笑之後卻是冷聲,“還不過來跪下!如玉都是跪著回話,你縮在哪兒作甚?”
秋池怔怔地看了明思一眼,明思卻不看他,只微抬下頜,定定清冷的看著李婆子。
秋池轉首,“少夫人的話,聽不明白?”
李婆子抬首用餘光瞄了一眼秋老夫人,抖抖地走到如玉身邊跪下。
“這就對了。”明思笑道,抿了抿唇,放柔了聲音,邁了兩步,到李婆子跟前,“抬起頭來——我喜歡看著人的眼睛說話。”
李婆子顫了顫,緩緩地抬起頭,佈滿皺紋的臉有些焦黃,此刻,唇色卻有些乾乾的發白。
明思看著她的眼睛,很明顯,是又一種強烈抑制卻又抑制不住的驚恐。
明思心底輕輕一笑——果然是她!
昨日丹紅落水之後,說“尚儀害她”,明思明白丹紅的意思是玉蘭給她下的藥。
這一句便明瞭了所有,明思猜想的情節也能連貫起來。
丹紅字條上指的要害明思的人是指的玉蘭。
丹紅的恐懼和絕望,是因為玉蘭要她犧牲肚中的孩子,藉此誣陷到她身上,從來逼她和北將軍府決裂,將她逼出北將軍府。
她最初的直覺沒有錯!
逼她出府之後,想必就有一個華麗的牢籠在等著她!
可是想明白之後,她卻直覺不對——玉蘭縱然有此打算,應該也是用手段逼迫丹紅就範。丹紅想誣陷她,這個套兒必須是丹紅自己來設局才能成!
玉蘭既然已經逼迫丹紅到了絕望的境地,斷不可能還會透過旁人來設局。
何況,這北將軍主子下人就那麼些,都是能查清來歷的。
丹紅給自己寫字條是臨時起意,自己去不去,連丹紅自己只怕也不能肯定。
玉蘭的手再長,也沒法子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丹紅下藥。
只要排除了玉蘭,丹紅當時所言也證明了絕不可能是她自己,那還能有誰?
呼之欲出!
明思並沒有證據。
只是用邏輯去排除,最後鎖定到秋老夫人身上。
然後,她細細回想了昨日的場景,再聯絡了往日忽略的一些細微處,再聽方才這麼一審。
秋老夫人的反應,此刻眼前李婆子的反應
原本七層的把握便成了九成九!
李婆子驚懼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