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是不得心的。
自己原本也未太在意。
做大事的男子如何會在意女色。何況,太子還是個自小便不同的。
可那日太子卻說是來接兩個丫頭的
這個,也不像是實話。
直到二丫頭看到太子來後,下頜露出那淡淡暈紅,她才驚了。
後宅有經驗的婦人都知道,這是處子才有的。雖非每個處子皆有,但少數經血有淤滯的女子,卻是有的。心緒激動時,便會現出。
她心顫了。
這是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兒?究竟——還要發生什麼事兒?
看著太子殿下瞥向六丫頭的那一眼時的眸光,看著六丫頭聽太子殿下說手爐乃是他賞給笙兒時,眼底那抹快速閃過的驚愣——她心驚了!
心頭模糊隱約的念頭讓她眸光縮緊,那是不可置信,卻又莫名的直覺。
這麼多年,她無數次證明了自己的直覺。
難道這一次錯了?
深深吸了口氣,她真真希望是錯的!
稍有差池,對於納蘭侯府只怕就是滅頂之災
可是今日的這番查探,只讓她的心往下沉。
屋內有些悶氣,老太君長長呼吸了一口氣,還是覺得悶,“墨染,把香餅滅了。”
墨媽媽趕緊過去將香獸中的香餅挑出熄滅。
回到老太君身邊,老太君已經睜開眼,“墨染,這接下來你只辦一件事兒。”頓了頓,輕聲吐出五個字,“去查六丫頭。”
墨媽媽微詫,還是應了。
老太君垂著眼瞼,語聲低沉,“知道怎麼查麼?”
墨媽媽不解其意,只看著老太君。
老太君語聲平靜,“查方府。”
墨媽媽疑惑,“方府?方師長府上?”
“藍彩那丫頭竟然被方師長收了義女,你不覺著怪異麼?”老太君抬起眼簾,有些渾濁的瞳孔中驀地精光湛然,“還有那藍靈,被放了籍後,也在雲繡齋做管事。你給我將方師長辭任後的事兒,能查的都查清楚了!還有老四那邊也派人去查,看看他們在邊郡眼下的情形究竟是如何。”
夜色中,燭火顫顫,一室朦朧。
老太君的面色有些發紅,卻不知是被燭火照的,還是其它。
墨媽媽感覺到老太君此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緊要的東西。可她不明白,如今最緊要是該是太子妃和側妃這頭才對,同六小姐能有什麼相干?
尋思片刻,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兒,便問,“那日咱們去北將軍府,六小姐那兩封信兒的事兒,要不要查?”
老太君眸光閃了閃,“你只查方府還有藍靈和五少爺可否在那段時日收過書信便是。”
墨媽媽莫名心驚,遲疑道,“老太君,您看六小姐那兩封信——可是真有私情?”
老太君垂眸良久,抬首輕輕搖頭,“不會。隱情定有,但應是無私情。這丫頭眉宇間皆是正氣,絕非下作。”
墨媽媽輕輕頷首。
屋內一片靜謐。
老太君靜靜睜著眼許久,眸光沒有一絲顫動,忽地輕聲似嘆,“墨染啊,這個六丫頭只怕是很不一般哪”
墨媽媽怔了怔,頷首,“奴婢也沒想到六小姐的性子如此孤高。”
老太君一愣,偏首看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首,卻什麼也未說。
迴轉首,闔眼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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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把人拋,轉眼,十日既過。
秋老夫人似元氣大傷,每日倒有大半時辰都歪在床上。
秋池每日過去看望請安,秋老夫人同他說不上幾句後就攆他去陪明思。秋池原本這些時日但凡有空多數都在靜湪院,聞言便覺赧然。
秋老夫人卻道,“如今兒媳心有鬱結。對娘倒是無謂,你卻不同。你們要過一輩子的,這樣下去怎能行?”
此言正在擊中秋池心愁,卻無言以對,只能面鎖憂思。
秋老夫人又低聲問,“兒媳如今還是不肯讓你近身麼?”
秋池每日回聞雅院歇息,滿府的眼睛看著,瞞也瞞不住。
見秋池垂眸無語,秋老夫人嘆氣,“都說夫妻打架是床頭打床尾和——你這般可不成。這女人啊,皆是口是心非,你老是順著,兒媳那性子又要強,這樣下去,時日久了,多少情意也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