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後凝聚成一道完整的黑色人影,從頭到腳包住,只瞳孔的位置露出微光。
“主人。”黑影乾巴巴無起伏喊了一聲,被黑布包裹住的雙手奉上一張紙。
坦麗花手指一鬆,殘花墮落。
她接過那張紙很快便看完,面上露出若有所悟的一絲笑意,漸漸興味,“太子後門而入每日一見?——原來竟是這般,看來,這個女人想攛掇太子篡位替他報仇呢!倒有些意思——”一頓,又瞟了那紙一眼,“這京中有詭異是怎麼回事兒?”
黑色人影語聲毫無情緒的彙報道,“城門每日分八班輪值。數日來,其中兩班值守時,入城人數便會激增,佔一日之三成。”
坦麗花“哦”了一聲,眸光閃動浮起興致,“這樣說還真打算動手了!這女人還真有些挑唆的本事,看來這大京城的京兆尹也是他們的人呢。”說著挑眉懶懶而笑,“影子,咱們這回來可還真趕上了一出好戲呢!”
影子卻驀地動了動,黑布下鼻翼顫動,忽道,“主子,他要出院子。”
坦麗花倏地面色一冷,“給我攔下!”
下一刻,影子便猝然消失在房中。
坦麗花將那張紙納入手心,輕輕搓了搓,片刻手指鬆開,落下一陣粉末。
她欣然抬了抬眉梢,拍了拍手,轉身蓮步款款朝房門行去。
後院中。
一身夜行衣的榮烈正冷冷同擋在他前面的黑影對視。
彎月如勾,榮烈手握成拳。
黑眸暗沉如海,冷冽如冰。
影子無驚無動,不管榮烈如何移動,他都能出現在榮烈身前。
身後懶懶腳步聲緩緩而來。
榮烈未有回首,他知道來的定然是坦麗花。
坦麗花一身紅紗長長拖曳身後,她也不在意,帶著抿唇的微笑儀態萬千地走到榮烈身邊,“想走?”
榮烈偏首瞥她一眼。
坦麗花捂嘴嬌笑,笑了半晌放下手,懶洋洋道,“忘了同你說,我不小心在你身上弄了點味道兒。而這味兒呢,旁人雖是聞不到,但影子天生就能聞到。除非你能一個眨眼就跑出十里地,否則你就算動一尺,影子也能知道。”
榮烈眸光一寒,“那就比劃比劃吧——”說著,一招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就朝影子攻去1
影子卻不出招,只用那詭異的身形陀螺般的前後左右騰挪,不接招卻將榮烈的出路封死。
“行啊!”坦麗花看好戲似的輕笑起來,垂眸慵懶的端詳著自己的手指,可說出的話卻讓人榮烈猛然一震,“你要走也行,你欠我一條命就讓你那女人來還吧。說來,我對她也挺感興趣的。影子的鬼術你也清楚,想弄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輕而易舉——你想走就走吧,不過我這人吃不得虧。總要在你的女人身上收點利錢回來心裡才能痛快。影子,讓他走。”
話聲一落,兩人雙雙停住。
榮烈緩緩轉身,一字一頓若從千丈冰淵中而出,“你若動她分毫,我便激發聖藥第十重,今生你我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坦麗花面色微微一變,看著榮烈忽地嬌媚一笑,柳腰輕擺上前,抬起下頜幾分魅惑勾人的同榮烈對視,“聖藥十重不人不鬼,而後便心智漸失!她對你真這般重要,死不怕,難生難死也不怕麼?”
榮烈淡淡同她對視,並不言語。
對視良久,坦麗花抿唇輕輕笑開,“你真要去尋她?這麼多日子都等過了。我也應了你,再過幾日你就能見到她,何必急在這一時?你今日若去便是違誓,他日我回國你便要給我做一輩子的貼身侍衛,你真捨得她?”
榮烈垂了垂眸,“如今局勢危急,我必須去。”
坦麗花一怔,下一刻了然而笑,“原來那日你聽到她說了!”抿了抿唇,偏首而笑,“她怎麼說的?讓你這般心急?”
榮烈瞟她一眼,“不干你的事。”
坦麗花聞言嬌笑,圍著榮烈慢慢踱步,“你那所謂的至親都想要你命了,你還怕我動什麼腦筋?你大可放心,我對你們誰死誰活都不敢興趣,不過是隨口一問,你不願說也就罷了。我這人啊,最不愛勉強人了,你雖對我這救命恩人不甚恭敬,可我也沒同你計較過。今日不過是好奇,你既是一心想她,眼下她也算不得多危險,你何必舍小失大?”頓住腳步,饒有興致看向榮烈,“難不成你中意了姐姐我,真打算跟我回圖斯長相廝守?”
三月相處下來,榮烈早已知曉這個女人脾性。
聞言也不動氣,只淡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