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全一噎。
御醫是說是好好安養,可沒說要禁這個啊!
可看榮俊的神情他還是理智的將話嚥了回去。
牛不喝水能強按頭麼?
男人同女人可不一樣。
身為男人的他自然是明白的。
這種事沒有興趣的時候真是沒法勉強的。
“殿下”康全欲言又止,眼底好奇終究按捺不住。
榮俊瞥他一眼,行到桌邊坐下,端起茶盞,“說!”
“那日王妃可是中的三日春?”康全吞吞吐吐還是將話說完了。
榮俊倒也不生氣,垂眸挑了挑眉,語聲緩沉,“雖不是三日春,藥效當還烈三分。”
比三日春還烈的春毒?
康全悚然一驚,下一瞬便一雙眼賊溜溜地朝榮俊身上瞟。
榮俊抬眼懶懶一笑,“收起你的小心思——”
康全賠笑卻耐不住好奇朝前探了探首,“殿下真沒有”
榮俊淡笑抬眼,“這世上女人千萬種。有些女人你得到了身子就能得到心,有些女人你得到身子也得不到心。而還有一種女人,你若未得到她的心就得了她的身子,那你便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康全聽得一愣一愣,可仔細一想,再想起明思那雙絲毫無垢的秋水雙瞳,心裡也不得不覺得榮俊的分析在理。
可是他還是想不明白,比三日春還烈的春毒。一個弱女子怎能扛得過來?
在那山洞裡可是足足七個多時辰啊!
想到明思,他有驀地想到了榮俊。
就是那日——那日回府榮俊本讓他召人侍寢,可他還未走出門。榮俊又將他喚回說不用了。
憑男人的直覺,他看得出來那日榮俊是很有瀉火的想法的。
否則也不會大白日的就讓他召人伺候。
康全胡思亂想著。
榮俊忽地出聲,“聽說你最近同路統領走到了一處?”
康全收回心思,恭聲道,“也不算走到一處,就喝過兩回酒。頭一回是偶遇。屬下欠他個人情。第二回則是屬下相邀。”
榮俊有些興味地挑眉,唇角似笑非笑,“聽說你約了人家四回,人家才給了你個面子。我怎不知你幾時對男人也有了興致?”
榮俊的目光有些透亮的深意。康全噤了噤,乾笑道,“屬下不過是覺著多個朋友多條路。殿下說笑了,屬下怎會對男人有興致?殿下也是知道屬下的,也沒旁的愛好就愛點那杯中物,路統領酒量好,這喝酒不也講個酒逢對手才痛快麼?”
榮俊端起茶盞就唇飲了一口,瞥康全一眼,“是麼?那眼下同他交情如何?”
康全無奈笑了笑。搖首道,“哪裡有甚交情?我請了幾回他才應了一回,酒一喝完便走。統共也沒說上幾句話。”
“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榮俊半嘲半笑的掃他一眼,“我可提醒你打主意可莫要打錯了地方!此人對父皇忠心不二,你可莫要給孤添麻煩才是!”
康全迭聲道,“殿下放心,屬下這些個分寸還是有的。眼下是真覺著能多條人脈也好。至少他還肯赴約。那說明也並非一點都無同咱們親近的意思。不論其他,日後殿下得登大寶,這路夜白也實實在在是個人才。若能招攬,也是好事。”
這話聽著也在理。
榮俊點了點頭,還是囑咐他,“凡事欲速則不達,路夜白此人心性,還是徐徐近之的好。”
康全頷首。
榮俊見他明白。也就不再多想。
他不是不清楚康全那點小算盤。
自那日溫多爾來後,康全就被引出了些心思。
不過於他而言,如今再無其他事比得到明思的心更重要了。
那至尊的那份權勢對旁人或許有吸引力,但他覺得如今的地位對他而言才是剛剛好。
有足夠的尊榮,卻不必擔當太多的責任。
前一世他都在為這些去爭去謀算,最後一死還不是一切虛幻。
至於溫多爾所說的那一點。他也知道並非是空穴來風。
但至少,目前他還不需要這份擔心。
何況想借助溫多爾的力量勢必要應付溫娜兒,他沒有那份兒耐心。
驀地心念一動,他抬眼看著康全,“可知今日父皇傳召她所為何事?”
康全搖首。
翌日正是休沐。
榮俊收拾齊整正準備去睿親王府,宮裡卻傳了口諭過來讓他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