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馬陵微微蹙了蹙眉尖,端起宮女奉上的茶,搖了搖首,“兒臣並非是為那兩個奴才。”
不是為那兩個奴才?
皇后稍覺驚異,頓了片刻,輕輕揮了揮手,殿內的太監侍女便都躬身退了下去。
殿內只剩母子二人。
皇后望著太子,“不是為那兩個奴才,那——”停了停,唇角含笑,“可是為了大婚之事?”
司馬陵一怔,忽地思及方才常妃的打趣,心中便驀地添了幾分膈應。
大婚?
雖不全是,卻也是有幾分的。
想著兩月後的大婚,他心中一絲喜意都無。
不提還好,一提起總會有那麼幾分莫名的煩躁。
自聖旨下了,他連納蘭笙也未召見過。
知子莫若母,皇后見他這般神色,心裡也明瞭了七八分。
端起茶盞緩緩飲了一口,放回桌上,長長的嵌寶翠玉葵花金護指在釉下彩的薄胎白瓷的映襯下,顯得愈是華貴非凡。
已經過了花信年華十年的上官皇后,風采姿色絲毫不減當年,卻是更加雍容大氣。
司馬陵抬首靜靜看著自己的母親,眸色數閃,腹中之言在心中猶豫了數遍,還是未能開口。
皇后對兒子的目光恍若未覺,淡笑斂目看著茶盞,儀態端方。
良久之後,司馬陵道,“母后,你為何選中納蘭五小姐?”
終於開口了。
皇后垂了垂眸,抬眼望著自己的兒子輕輕一笑,反問道,“皇兒不喜納蘭五小姐麼?”
司馬陵沒有出聲。
皇后又笑,“那皇兒可是看中了三小姐?”
司馬陵依舊沉默。
近幾年,隨著年歲漸長,太子已經很少在皇后面前露出這樣的情緒了。
看著兒子如今的高大俊美,忽又想起出生時的瘦弱嬌小。
一晃匆匆便是十八年
皇后心中頓時一軟,放柔了語聲,“陵兒,你告訴母后,納蘭府的小姐——你可是都不喜歡?”
司馬陵猶豫片刻,“母后,若你當年不喜歡父皇,可還會入宮?”
還是孩子氣啊!
皇后心中搖了搖首,面上卻含笑,“你父皇英明神武,天下女子何人能不喜?”
司馬陵也笑了笑。
父皇母后自幼青梅竹馬,情投意合,自個兒怎會突然想起問出這般傻氣的話來?
只聽皇后又笑問,“皇兒可是看中了別家的女子?”
司馬陵搖首,“沒有。兒臣只是不想太早大婚——”頓了頓,皺了皺眉,“納蘭五小姐有些聒噪。”
皇后頓時啞然失笑。
果真是個沒開竅的孩子啊。
司馬陵俊面霎時一紅,想起了自己的來意,決意停住這個話頭。
終究是要娶一個,那娶誰也無甚分別。
若是實在不喜,大不了少理會便是。
雖是這般想,可是心底卻似有一處慢慢地生出一絲空落落的感覺來。
好似缺了什麼,卻又說不出,道不明。
無端端有些憋悶。
見太子的面上紅了又白,皇后只以為他被自己笑得不好意思,心裡雖忍笑,面上卻將笑意收了些。
這孩子從小便極好面子,自個兒若再笑,只怕真的會惱。
遂正容看向太子,“皇兒今日來尋母后可是有事?”
司馬陵正欲開口,此刻聞言便頷首正色,“兒臣今日確有一事——”頓住,“四年前,母后說宮中丟了緊要之物,兒臣宮中之人也全換了。兒臣想問,當年果真是丟了東西,還是有別的緣由?”
皇后微微一怔,沉吟了片刻後,“此事確有緣由。當年我同你父皇未曾告知你,只因擔心你年幼。如今你既是問到了。母后告訴你也無妨。”說著,神情冷峭的微微一笑,“你現在也大了,這些鬼魅的伎倆手段也到了該知道的時候了。”
聽著皇后之言,司馬陵頓時明瞭自己的猜測沒錯——當年那番撤換果真是因那下了藥的金玉果脯!
沒有介面,他靜靜地等候皇后的下文。
如今嫌疑人他幾乎已經鎖定,但卻找不到絲毫證據。
好似自富貴逃脫之後,那人就歇了手腳。
不過也屬正常,富貴信中也道,自當年仁和宮換人之後,那人便足足沉寂了數年。
可見是個有耐性的。
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