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背叛的底線也會跟著上升。
陌生人說自己一句壞話,可能根本不會在意。
可同樣的話出自原本是感情深厚的人之間,這在意和傷害的程度也許就會擴大十倍、百倍。
不過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司馬陵若未揭破此事,那說明他要麼不知道,要麼是並不在意。倘若他露了話頭或者端倪,屆時,自己再想法子便是。
想到這裡,明思不禁有些後悔。
早知如此,自己也該兩手準備,如今也沒了進宮的威脅,自己不該太過冷淡,應該同司馬陵搞好關係才對。
若真是露了餡兒,也至少有張交情牌可打。
思來想去半晌,抬首起來卻見兩個丫鬟都帶了些擔憂的望著她,心裡頓時一暖,“你們也不用擔心——縱是山窮水盡也未必是無路,咱們邊走邊看吧。”
起身走到桌邊,拿起那張寫好的字便準備揉了,帽兒卻上前一步,“小姐,這字兒給我吧。”
明思微怔,遽爾失笑訝然,“你要這字兒?”
將寫了無用的字畫燒掉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低調小心自然要從細微處做起。
帽兒極認真的點頭,“這字兒裡道理深,我要好生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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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管家精心準備的酒菜並未派上用場。
晚膳前一個時辰,宮裡便來了人傳話——太子殿下請秋將軍入宮赴宴。
太子傳召自然是不能推的,加之的確也有不少軍務也需向太子上報,雖然太子未親政,但這種默契也是在建熙帝的默許之下,吩咐伺候茶水的丫鬟給明思送信之後,秋池換了一身衣裳,便匆匆入宮了。
上車之極,秋池總覺著何處不對勁兒,仔細一回想,才發現整個一下午,那伺候茶水的胖丫鬟,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幽怨。
秋池納悶了——不過就兩個多月,這府裡的下人怎麼都變了眼神兒
同樣被太子傳召的還有納蘭笙。
秋池剛到宮門前,遠遠地就看見了納蘭侯府的馬車朝宮門行來,秋池下車含笑而立。
納蘭笙的心情明顯不如秋池,下車時,撩起眼皮瞟了一眼秋池,卻未吭聲。
秋池呵呵一笑,上前在他肩膀拍了一記,“怎麼了?何人得罪咱們五少了?”
納蘭笙斜眼瞥他,“你!”
秋池一愣,失笑,“我?”
正待說話,一個青衣小太監迎了上來,恭敬道,“太子殿下已在御花園恭候,請二位隨奴才來。”
秋池笑了笑,又拍了拍有些神情懨懨的納蘭笙,“走吧,若是我得罪了你,待會兒多罰我幾杯便是。”
伸手不打笑臉人,納蘭笙也知自己有些遷怒,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不**的事,走吧。”
見納蘭笙果真有心事的模樣,秋池不禁微怔,但當著前方的小太監,也不好細問,只一笑,“走吧。”
兩人一路緩行,納蘭笙問了幾句此番回蒼郡的情況,秋池皆笑答順利。
兩柱香後,小太監便引著二人到了御花園東面的臨水亭。
臨水亭所在的煙淼園,是御花園冬日最好的景緻所在。
原因無他,皆因煙淼園中的一彎活水乃是挖了數十里暗河特意從西山引下的溫泉之水。
四野冰天雪地,寒意侵骨,煙淼園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輕霧繚繞間,竟有綠肥紅瘦,五色繽紛。
除了疏落有致的梅花,許多不當季的花兒也爭紅搶綠的綻放了妖嬈。
遊廊亭角每隔三步遠便是一盞八角琉璃宮燈,琉璃彩壁上,仙娥舞姿動人。
煙霧飄渺,光影錯落,花香伴著水汽暖意盈鼻而來。
幾乎讓人恍然錯覺了天上人間。
就連納蘭笙和秋池都是第一次來這煙淼園,一步踏入,不覺驚異。
煙霧飄渺,將蜿蜒曲折的遊廊紅亭籠罩其間,有些似真似幻。
“殿下在臨水亭,二位沿著遊廊過去便是。”引路小太監躬身恭聲。
秋池微微頷首,提步先行。
兩人走到一半,便見一座精緻紅亭正正立於水中央。
一身緋衣的司馬陵姿態閒適的端坐案前,正手持玉杯垂目輕抿,聽見腳步聲,司馬陵勾唇挑眉的朝二人舉杯一笑,語聲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