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兒低頭單手在包袱中翻尋明思的首飾,準備給明思戴上。
這時,忽然外面忽然由遠及近的傳來有些急促的馬蹄聲和車輪快速壓過積雪的聲音,帽兒停住動作,好奇道,“誰家的車趕得這麼急啊?就不怕打滑麼?”
這一段路正好是一條長巷,兩旁是高高的圍牆,地上全是齊整的青石板。
下雪之後,也最易打滑。
明思還有些醉意,抬手按了按額頭,聞言無謂地笑了笑,“興許人家有急事吧。”
帽兒點點頭,想了想又不放心,湊到車廂前方拉開擋板,“強哥兒,這兒路窄,不如咱們停下讓他們先過吧。”又壓低了聲音,“萬一他們滑了,撞著咱們可不好了。”
雪深路滑,本就不好走,強哥兒聞言點了點頭,放緩了速度。
聽那身後的馬車也快到近前,他便小心地勒了馬,靠邊停下。
天邊弦月如勾,四周的瑩瑩白雪幽幽反光,天地間雪花還在悠悠碎鹽般灑落,四周清冷一片。
將馬車停穩,強哥兒側臉朝後看去,不覺有些驚奇。
後面那車伕的臉在陰影中,衝得又快,車伕的模樣看不清楚,但那甩鞭的手法卻極其熟溜,那樣快的車速下,馬車竟然四平八穩不見絲毫的搖晃。
正訝異間,那馬車已經衝過了身側,才衝過十米遠,那車伕一拉韁繩,那馬車頓時戛然停住。
強哥兒愣了愣,又見那車頭位置跳下一人,大步朝自己的馬車行來。
雪光中,只見那人身材挺健,褐發深膚,相貌迥異——竟然是個西胡人。
強哥兒心中疑惑,見那西胡車伕竟然帶著笑意直直地朝他們的馬車走來,更是挺了挺脊樑帶了兩分戒備地注視著對方的靠近。
明思和帽兒也聽見外面的聲響,帽兒湊在擋板縫隙處,低聲詫異,“小姐,那車伕是西胡人呢——咦,他怎麼朝咱們來了?”
西胡人?
明思怔了怔,“興許是問路的吧。”
布羅當然不是來問路的。
他走到車頭前朝強哥兒抬首一笑,“敢問車上可是方才在白玉樓中的姑娘?”
帽兒一呆,回首愕然的看著明思。
明思也是一滯,酒意頓時醒了幾分,卻是未出聲。
對方雖是滿面笑意,可強哥兒總覺得那笑容下面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而且出言就直接問自家小姐,這般無禮的模樣也不像是好人。
但自己這方眼下除了自個兒就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強哥兒心裡雖也有些不妙的感覺,卻還是竭力不露怯色。
他大著膽子看著布羅,“尊駕可是有事?”
布羅嘿嘿一笑,“姑娘的評書說得不錯,我家少爺想邀姑娘一見。”
強哥兒早前雖是守在包廂門口,但他卻並未聽見明思同納蘭笙的對話,此刻便是一愣,“我家姑娘不會說書——你們若是想聽說書明日去白玉樓便是。”
“白玉樓那糟老頭子說的書可趕不上你家姑娘說的,我家少爺就想聽你家姑娘說這評書,”布羅呵地一笑,“你一個車伕豈能做主?我還是直接問這位姑娘吧。只怕你家姑娘見了我家少爺便會千肯萬肯也不定呢。”
說完得意一笑,便大喇喇地朝車門處行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倒啄一口
收費章節(12點)
第一百七十七章 倒啄一口
在布羅同強哥兒說話間,明思同帽兒也在擋板縫隙間將布羅的神情看了個清楚。
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場景的帽兒有些驚怕,低聲顫道,“小姐,怎麼辦?”
明思此刻已經猜出這西胡車伕定然是在白玉樓中的那兩個西胡人中的一個——他們的包廂只隔兩道中空的木牆,雖然明思已經為了隔音將木牆隔空了一層,沒想到還是架不住人家偷聽。
此刻她只是慶幸自己當時未說及什麼隱秘。
見帽兒語聲發顫的模樣,明思湊近瞟了一眼前方停住的馬車,摸了摸腰間的荷包,心下一轉有了主意。
只見彎了彎唇角,朝帽兒低聲輕笑,“別怕,我有辦法。”
說著,取過方才用過的顏料瓶,迅速地倒了些在掌心,在帽兒臉上胡亂抹了幾把。
這兩個西胡人既然同魯王有牽扯,身份自然不是一般,眼下他們認得了強哥兒倒是無妨,卻不能讓他們認得帽兒,畢竟帽兒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
見布羅竟然直接朝車門處走,強哥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