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效率和謹慎等原因,佐格拉福的修道院院長下令撒迦利亞重抄他的《紀事》,將復件送到君士坦丁堡,而把原件留在了佐格拉福的圖書館。在《紀事》得到接受的五十年到一百年間,人們仍然認為它很重要,值得透過複製儲存在主教圖書館裡。
“主教版本”不僅很可能是發自佐格拉福的一封信函的後期抄本,而且它與《阿陀斯一四八》還有另一個重要區別:它刪除了在斯納戈夫教堂裡守夜的修士們聲稱的見到異象的故事,即從“一個修士看到一頭野獸”到“國王的無頭屍體動了動,試圖坐起來”這一句。這一段在後來的抄本中被刪除,可能是為了不讓主教圖書館的讀者接觸到斯特凡描繪的異端邪說,也可能是儘量讓他們少受關於殭屍的迷信思想的影響。對於這一迷信思想,教會管理層一般持反對態度。“主教版本”的具體日期難以確認,不過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從一六五年起,該抄本列入了主教圖書館的分類目錄中。
《紀事》的這兩種現存版本還有最後一個相似之處——驚人但令人不解。故事大約在相同的地方都被人撕掉。《阿陀斯一四八》的結尾是“我瞭解到”,而“主教版本”接著說“那不是一場普通的瘟疫,而是,”兩個版本在一句完整的話後被整齊地隔開,可能是刪掉了斯特凡故事中證實在斯維帝·格奧爾吉修道院可能發生的異象或其他邪惡現象。
撕毀發生在何時?以上提到的圖書館分類目錄提供了可能的線索,目錄把“主教版本”列為“非完整”。我們因此可以推斷,撕毀這一版本的書頁發生在一六五年以前。不過,我們無從得知,這兩次撕毀行為是發生在同一時段,抑或一位晚得多的讀者受到啟發而採取類似行動;也無法知道這份文獻的兩種結尾究竟有多相似。除了上文提到的守夜一段外,“主教版本”忠實於佐格拉福手稿,這表明,兩個版本的故事結尾相同,或至少極其接近。而且,儘管“主教版本”已經刪除與發生在斯納戈夫教堂的超自然現象有關的段落,但仍被撕掉部分內容,這一事實有助於說明它在結尾處仍敘述了發生在斯維帝·格奧爾吉的異端或邪惡想象。在巴爾幹地區的中世紀手稿中,像這樣對同一份文獻的兩種相隔千里的不同版本蓄意採取破壞的行為,僅此一例。
編輯與翻譯
佐格拉福的撒迦利亞《紀事》從前出版過兩次。第一版為希臘譯文,閃多斯·康斯坦提諾斯的《拜占庭教會史》(一八四九)給予了有限的註釋。一九三一年,世界主教會用斯拉夫語出版了一本原文小冊子。阿塔那斯·安吉洛夫於一九二三年發現了佐格拉福版本,打算進行詳細註釋後出版,但因其在一九二四年去世後無法完成這一計劃。他的一些筆記於一九二七年發表在《巴爾幹歷史研究》上。
佐格拉福的撒迦利亞《紀事》
此故事是我——悔罪者撒迦利亞——的基督徒兄弟,來自沙裡格萊德Tsarigrad,奧斯曼帝國時期,保加利亞、俄國等地斯拉夫語中,對伊斯坦布林(君士坦丁堡)的舊稱,意為“皇城”。的流浪者斯特凡口授於我的。他於六九八七年'一四七九'來到我們的佐格拉福修道院。他在這裡講述了他歷經的奇聞異事。流浪者斯特凡到來時年屆五十三歲,他虔誠睿智,見多識廣。感謝聖母把他從保加利亞引導到我們這裡。他與一隊瓦拉幾亞的修士同行,在異教的土耳其人手裡備受磨難,目睹了兩個朋友在哈斯科沃殉道。他和他的兄弟們攜帶著某種強大的聖物,穿過異教的國度,並帶著聖物深入保加利亞腹地,他們的事蹟聞名於全國。他們所經之處,男女基督徒皆沿路觀看,向他們鞠躬或親吻車沿。就這樣,聖物被帶到了一座名叫斯維帝·格奧爾吉的修道院,並珍藏起來。該修道院儘管小且偏僻,但此後,許多朝聖者從里拉和巴赫科沃的修道院,或從神聖的阿陀斯出發,一路來到這裡朝拜。不過據我們所知,流浪者斯特凡是到過斯維帝·格奧爾吉的第一人。
他和我們共同生活了幾個月。對斯維帝·格奧爾吉這個修道院,他從不妄加議論,只向我們講述他到過的眾多天賜之地,以他虔誠的天性使我們這些從不出國門的人瞭解到基督的教會在異國他鄉創造的奇蹟。他曾講過威尼斯海上的瑪利亞灣有一座海島禮拜堂。那座島非常小,海浪拍擊著禮拜堂四面的牆壁。還有一座海島修道院叫斯維帝·斯特凡。斯特凡曾沿著海岸朝它的南邊走了兩天的路程。就在那裡,他放棄了自己的原名,改叫它的資助人的名字。這類事情和其他事情他跟我們說了很多,包括親眼目睹寫馬布林海上那些可怕的怪物。
他說得最多的是,在被蘇丹的異教軍隊玷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