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低聲問:“我們真的能夠阻止嗎?”
沒人能給她答案。
能做到嗎?
沒人能確定。
他們只能拼盡全力。
正文 214 攻守
那股力量在不斷壯大。
這種越來越危險的感覺,象是沉甸甸的鉛塊壓在胸口,讓人難以順暢的呼吸。
秋秋站在拾兒身邊。
她並不覺得恐懼。
離水劍在她的掌心裡緩緩顯形,又象陽光下的露水一樣悄悄隱沒。
她的心跳得很快。
九峰的門人弟子一個個走過來向拾兒稟報事情,拾兒點一下頭,他們便安靜的退到一旁。最後一個過來的是曹長老。
他稟報完之後,帶領著那些門人沿著來時的方向離開。
不止九峰的人,還有幾位其它門派的長老,也在帶著他們的子弟後輩離開。
拾兒看了秋秋一眼,秋秋搶著說:“我是不會走的。”
拾兒點了點頭,握住她的手。
他簡單的說:“好。”
這空蕩蕩的地底,最後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秋秋不知道拾兒預備怎麼做,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她要保護拾兒。
他們兩人,要一直一直在一起,要一起活下去。
“你聽。”
秋秋已經聽到了,那很細微的聲音,不仔細的話,可能會以為是地底的風聲而忽略過去。
那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沉悶,渺茫,帶著不安和深沉的壓抑。
是從地底傳來的的。
秋秋抬手摸了一下胸口。
掛在脖子的上如意環微微發熱。
她還以為是自己弄錯了,可是指尖在如意環光滑的表面是滑過。如意環的熱度甚至讓手指有一種要被點燃的錯覺。
也許這件九峰世代相傳的信物也感覺到了危險在步步迫近。
風吹過耳畔,象是一聲嘆息。
秋秋轉頭回望。
身後是一片黑暗,偶然有磷火飄蕩墜落,並沒有什麼人。
即使有人,在這種時候,怎麼會有閒情發出無用的嘆息?
可是秋秋覺得自己確實沒有聽錯。
寂靜的黑暗中象是有無數雙眼睛在暗暗的注視著他們。
她把如意環緊緊握在手中,那上面的溫度讓秋秋對眼前的一切有了最真實的體會。
地底的封印軌跡發出了亮光。無數星芒閃動著,每點星芒都代表著當時繪製的一個陣眼。
那些星芒匯成了閃亮的線。錯綜複雜,交錯盤結。銀光忽明忽暗,上面流動的光亮就象奔湧的河水。
陣法被觸動了。
拾兒的手輕輕往下虛按。
陣法的光亮在他的手掌下緩緩平息沉寂。
但是大約隔了一刻,陣法重新亮起。
這讓秋秋突然想起以前看到過的攻城的場面,城池固若金湯,但是城下的人鍥而不捨,他們一波又一波的湧上前,不惜代價也要攻破城池。這一批攻勢被壓制,但是很快就會重整旗鼓重新再來。
“你已經理清楚了封印陣法的精要了?”
秋秋看著拾兒的目光中有著激賞與驕傲。
拾兒是這樣出色優秀的一個人。秋秋以他為傲,同時,又時常會惶恐自省。她怕自己其實並不適合站在他的身旁。不能與他並肩前行。
“這是第一峰的傳承。”
拾兒輕聲說。
啊,是的。秋秋聽說過,九峰的第一任峰主就是一位陣法上的高手,九峰最開始時,就是由他與其他幾位同伴一起創立。
九峰的每一峰都有著各自不同的傳承,這是一種只能意會而不能言傳的。極為玄妙的事。這傳承可能是一份心法,一段記憶,甚至可能是一道光亮,一個聲音。
陣眼的躁動又一次被壓制下去。
這種對抗可能是一段漫長的、艱辛的過程。
秋秋握著拾兒的手,靈力從她的掌心流向拾兒的身體。
然後透過他們交握的手掌。靈力又從他的掌心傳回到秋秋的身上。
他傳給她的不止是靈力。
還有那份關於陣法的領悟和感應。
封印陣法的全貌漸漸在秋秋面前展開,就象一張緩緩鋪開的卷軸。
秋秋心一沉。
並非所有的陣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