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一針見血:“她指定覺得是咱們倆下的黑手,怕也受了連累。”
小妹小聲說:“不是我。”
秋秋略有幾分心虛的說:“也不是我啊。”
是火兒——
“那。咱們也回去吧?”
何美君和范陽英都跑了,何美君的頭髮還給燒了個精光,對一個青春妙齡的美女來說,突然間從秀髮如雲變成了大光頭,這對她的打擊真不亞於重重的揍了她一頓,有什麼怨氣這一下也都出痛快了。
剛才那情勢,何美君認罪特別誠懇,秋秋她們還真沒法兒狠揍她一頓。
現在這麼一來出氣的目的是達到了。
說真的,何美君肯定會把這筆賬記在她們姐妹倆身上吧?
身後的院門忽然開了。
秋秋轉過頭。站在院門處的並不是拾兒,而是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那樣深沉純粹的墨黑色彷彿要把四周的光線全吸進去,黑的簡直令人心悸。
這樣的黑襯得他臉色雪白,這種對比的鮮明讓人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太太凌厲了,也太過純粹了。
讓人有一種壓迫感。
秋秋不認得他。
但她覺得,在哪裡見過他。
這人也是她以前見過的人?
小妹在這個人的威壓面前手不自覺的握緊了,腿也有些瑟瑟發抖。
她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雖然她和秋秋之間功力強弱並不分明。可是她天性中還是覺得姐姐可以信任倚靠。
就象她還小的時候,姐弟三人一起出去,鄰家惡狗盯著他們三個,姐姐就把她和弟弟都護在身後,撿了石塊威嚇那隻狗,最終三人平安回了家。
那人靜靜的注視著秋秋。
他的注意力一開始就放在秋秋身上,一直一直也沒有分出半點關注給旁邊的人。
“我是管衛。”
秋秋有些茫然的哦了一聲:“我是宿秋。”
管衛安靜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秋秋卻莫名的感覺到悲傷。
真奇怪。
她怎麼感覺到對方的情緒呢?明明他看起來象塊玄冰一樣,秋秋卻覺得他的心並不象他的外表那樣堅硬冷漠。
直到管衛轉身離開,他們也沒有再交談一句。
秋秋甚至沒想起來問他是什麼來歷,拾兒又去了哪裡,為什麼他會在靜閒館裡頭。
管衛走遠了,小妹不自覺的抓緊了秋秋的袖子:“姐,剛才那人是誰?”
“他說他叫管衛,你不是也聽到了嗎?”
“我是說,他是什麼來頭啊?姐你認得他嗎?”
秋秋想說不認得。
可是這句話到了嘴邊,她又覺得這樣說不妥。
“這人這人”小妹說不上來。
她在這人面前覺得氣都透不上來,脖子就象被人緊緊扼住了一樣。
這種感覺她以前也有過一次。
不過那次不是面對一個人。而是師父領她去拜見玄女觀祖師留下的佩劍時。
面對那把劍。她就感覺到了這種凜冽的殺意和威壓。出來之後師父還誇她有悟性,與祖師的劍有共鳴。
剛才面對那個叫管衛的人,她竟然又感覺到了那次面對祖師佩劍的感覺。
甚至比那時候的感覺還要強烈。
好象心都不會跳了一樣。
“咱們回去吧。”
小妹艱難的點頭,嚥了一口唾沫:“姐姐”
“嗯?”
“我,我腿軟了。”
她不是不想走,而是她根本挪不動步。
秋秋詫異的看著妹妹。
還以為她開玩笑呢,這麼一看還真不是開玩笑。小妹緊緊抓著她的袖子,頭上臉上全是冷汗。要不是靠抓著秋秋支撐,只怕她不止是不能走路,連站立都成問題了。
秋秋趕緊扶著她。送小妹回去。
等安頓完了小妹,秋秋才有空顧得上教訓火兒。
“剛才是不是你做的?”
火兒得意洋洋的翹著尾巴。神氣活現的在秋秋手指之間繞來繞去,可惜一個不巧,它自己給自己打了個結,頭尾一起用力,結越拉越緊,撲通一聲掉在桌上。
真笨的沒治了。
秋秋嘆口氣,動手替它解開。
能把自己身體打結的龍。世上大概只有一條龍會這樣笨了。
不過秋秋也沒見過別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