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紫玉閣的弟子們在石臺上翩然起舞,紗衣五彩繽紛,象是一群花間嬉戲的蝴蝶。場面也有一幫弟子,各自抱著不同的樂器,琵琶、琴、笛、響鈴、雲板。歡笑聲夾著曲聲。
這一次臺下卻是彩聲雷動。場面一下子變得熱鬧非凡。
風雲會到了尾聲。東方島主的壽辰之後,她們也要踏上歸程了。
回程的時候船上的氣氛和來時不太一樣,來的時候人人歡喜。可是回去的時候多半都是無精打采的。
這麼多天的新奇經歷之後,人人都感覺到十分疲憊。
秋秋一直看著那座島,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嚴姑姑覺得她是捨不得:“下次有機會再帶你過來。”
秋秋應了一聲,還是不捨的注視著這座島。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如此不捨。
來島上這些天,發生了這麼多事。見到了小妹,還認識了九峰的人雖然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也算是認識了吧。
天南地北甚至遠在海那一邊的人,都在這裡匯聚,即使下次再來這個地方。遇到的人大概也不一樣了。
有的人也許再也不會遇到。
水鳥在船頭上下翻飛,帆吃飽了風,漲得那樣滿,船行得飛快。
秋秋在海浪聲中做了一個夢,又夢見了那樁獨立在海上的屋子。月亮升起來,照在海面上,也照在空蕩蕩的屋子裡。
屋子裡靜悄悄的,月上中天,投下的影子也在漸漸移轉。
然後她聽到了腳步聲。
輕悄,沉穩,由遠而近。
那腳步聲每一下都象踏在她的心頭一樣。
秋秋感覺到一陣心悸。
她想看清楚走來的人是誰,但是她一動也動不了。
醒來後看著舷窗前的月光,秋秋一時竟然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她翻身坐了起來,窗外的月色一如夢中。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夢讓她覺得心酸。
她重新躺下後怎麼也睡不著,月光正照在她的枕頭上。秋秋拉過手帕把臉蓋了起來,透過薄絹的手絹,還是能看見隱約的月亮的輪廓。
她覺得自己剛才醒來前的一瞬間,好象觸到了她一直恍惚出神的原因。
秋秋這次算是滿載而歸,帶了一大包的貝殼海螺珊瑚回去,東送送西分分的,一大包的東西到後來竟然差點兒沒夠分的。好些人都學著秋秋的樣子串了風鈴掛在簷角,一時間整座紫玉閣處處都傳來叮叮咚咚的風鈴聲,一早一晚有風的時候,那叮鈴聲連成一片,嚴姑姑笑說簡直象進了**陣一樣,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嚴姑姑說到做到,回門派之後立刻雷厲風行的請出兩位長老來主持公道。有人怕潘長老,自然也有人巴不得見她出醜吃虧。
宿鵑那姑娘象捱了當頭棒喝一樣幡然醒悟,大義凜然的站出來揭發了宿雲的陰謀詭計,順帶洗清了自己。說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宿雲主使宿雲策劃宿雲實施,她不過是被宿雲脅迫,礙於宿雲的淫威才不敢吐露實情。
她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同宿雲撕破臉,都不可能是因為正義。
秋秋有些迷惑。
難道修仙的人都是這樣?這樣的人,真能修成仙嗎?同凡人一樣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甚至兇狠毒辣處更勝過凡人。
她想起自己一開始對這些人的敬仰,深深的感覺到了迷惘。
她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聽師父說,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
潘長老縱然極力迴護,可是她自己也遇到了麻煩事。有人揪住了她從前做過的一件事情不放,具體什麼事情秋秋也不清楚,大概是向她的某個情人洩露了紫玉閣的門派之秘吧,於是在掌門的一力堅持,幾位長老的附和贊同之下,潘長老自己都被懲處了,被關了起來。有道是覆巢之下無完卵,潘長老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宿雲當然失去了最大的靠山,牆倒眾人推,不少同門都站出來指證她曾經做過的惡事,欺凌同門的事情秋秋這裡既不是頭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還有別的事情,零零碎碎加起來,宿雲徹底被眾人踩在了腳下,廢去了修為之後,秋秋再也沒有在紫玉閣見過她。
嚴姑姑沒有食言,她答應了要給秋秋討回公道,她做到了。
可是秋秋卻並不覺得高興。
宿雲得到了懲處,但這並不是因為秋秋佔理,秋秋她們是正義的一方。這只是紫玉閣門派中又一次權利的洗牌和重組。
掌門對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