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見過的最狠的男人就是薛讓,他曾經背信棄義捉拿了以大周丞相身份出使大齊的她,讓眾將把她的衣服扒掉鞭撻,並且說:“不要因為她長得漂亮就手下留情,該怎麼打,就怎麼打。”不止如此,皇上用江北十三州郡換她回國的時候,薛讓昭告天下她玉自寒是個女人。
她見過的最不講理的男人就是風滿樓,她曾經在囚牢之中苦苦的哀求他,問他:你為什麼陷害我,那人居然理直氣壯的說:你不愛我,所以這一切都是你活該。
後來她變成誰都愛,誰都要,絕對不是她自己願意的,而是他們逼的,所以歷史不能重演。
為今之計,只有一哭二鬧三上吊,因為風滿樓最怕的就是她玉自寒沒死在他手裡,那公子,你接招吧?
——
“不好了,玉姑娘上吊了。”暮夜明驚恐不安的聲音傳來傳來時,風滿樓心中一笑,依舊看著鍋子裡的湯對暮夜明輕描淡寫地說:“她若肯死,我倒是省心了,白綾,毒酒,匕首,隨便一樣,結果了歸西,自此做一雙鬼侶,怕就怕她不肯死,不過是演戲。”
“你?”暮夜明看著風滿樓,就聽他柔情似水的說:“你認識姑娘的日子尚淺,不知道咱們姑娘的本性,咱們姑娘最是,怕死,怕痛,怕受罪,所以一定不會自殺的,了不起弄根繩子把自個吊在房樑上,夜明給我把湯端過去,我先過去看看姑娘。”
暮夜明看著這位風公子,慢慢悠悠的步若閒庭,就覺的這姑娘真可憐,遇上的都什麼人?
風滿樓心中暗笑,這玉自寒要真的自殺,暮夜明會有閒工夫過來通稟?還不一早救下來了?所以這無非是玉自寒演的一場戲,不過這也未免太小看他風滿樓了吧?
他走到迴廊之間,就聽見嘈雜聲,似有一個婆子在人群中驚呼:“姑娘,趕緊下來吧?奴婢害怕,您萬一真有個閃失,奴婢可擔待不起。”
“都給我閉嘴,誰也不許攔。”玉自寒隔著窗戶往外看的時候,風滿樓故意躲在隱秘處,靜看玉姑娘自導自演的鬧劇。
隔著窗戶的縫隙,風滿樓就看見滿屋子的丫鬟婆子臉色煞白,均跪在地上打著哆嗦。
已經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玉自寒心中有些焦急,抬眼一看卻見風滿樓還是沒來,倒是暮夜明端著湯進來了,脫口就問:“姑娘,風公子呢?他不是一早說要過來看看嗎?”|
玉自寒臉色一僵,從房樑上跳下來說:“給我吧,風滿樓的行李扔出去。”
“姑娘,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你昨天才答應過我,只要我自己不想走,我就可以在玉家住一輩子。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風滿樓淺笑著說,手裡還拿著一個托盤,裡面是幾碟點心,他慢悠悠的端上來,就見玉自寒一個耳光‘啪’的打在那冰玉一般的面孔上。
玉自寒僵了一下道:“可是我自殺你都不管。”
“姑娘是要自殺,還是威脅我,你自己清楚,你若真的怕我,簡單一刀殺了我,何必這般苦惱?”風滿樓低聲道,他的嘴角勾勒出一個很美好的弧度,他白玉般的臉頰上,慵懶的鳳眼流露出嫣然琉璃光,透出幾分流光飛舞的勾魂,這一刻玉自寒覺的心裡有些不安。
毫無疑問,她花心,她貪慕虛榮,她喜歡甜言蜜語,她不過是個一般的膚淺女人。
“對不起,是我執念太深,看不透。”玉自寒苦笑著說:“來人,東西收拾了,明個我們回雲城。”
“你要走?”風滿樓驚了一下,玉自寒神色緩和,漫不經心的笑道:“昨日,濤兒寫的信函我收到了,那年前種植的試驗田已經初步完工,我回去就等著春收。”
風滿樓邪魅的一笑,輕聲說:“我陪你回去,今個我進宮,你要不要去看看丞相大人?”
她又要逃了,每一次碰上不想面對的人,不想面對的事,她都會毫不猶豫的逃掉,什麼試驗田,不過是個藉口。
“你難道不怕六爺說謊嗎?”風滿樓淡然一笑,玉自寒臉色一變,就聽風滿樓道:“聽說雪家的女兒已經進宮,被皇上親封雪妃,皇上對雪妃娘娘可是極為鍾愛。”
玉自寒臉色一變,雪家出身魔門,善於媚術,皇上此等行徑,難道是受了這雪妃的蠱惑?
這玉氏與別家不同,在大周七大世家,分佈於南北東西,其中鍾離家出文官,長孫家出武將,玉家則是出后妃,另一家出后妃的家族也是七大世家之一,便是雪家,還有一家就是風家。
自古雪家必出貴妃,玉家則出皇后,然而做太后的則大多是雪家的女子,然而做皇后的則必是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