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容納兩個人藏身的山壁時。便停了下來。
讓龍禹在遠處等著別動。九方夏自己又過去看了一下,確定這山石結實無虞時,才過來簽了她。
小小的一處勉強可以容納兩人的山壁凹陷,可以擋住兩旁呼嘯凌厲的風,卻擋不住北國冬季深夜的寒意,好在兩個人穿的衣服都夠厚實,內力也還深厚。
九方夏坐在地上,讓龍禹面對面坐在自己腿上。龍禹這邊坐定,那邊便讓他將夜明珠舉在臉邊,要好好地看一看他的傷口。
臉上確實是火辣辣的痛,被冷風一吹,更是覺得半邊臉都僵硬了,但是九方夏自己按了按檢查了一下,並沒有傷及骨頭,只是些皮外傷,被碎石塊劃了個口子。
男人沒有那麼在意臉,又不是靠臉吃飯的。何況九方夏的臉上本來就有一道無可挽回的傷疤,但這半點也沒有影響他和龍禹之間的感情。所以他對臉上的上不太關心,這樣的劃傷一般是不會留下疤痕的,就算是留下了,他的臉上,也不在乎多一道少一道。
不過龍禹既然擔心,也便就隨她去。
九方夏摟著龍禹的腰,覺得兩人這麼擁著在一起,這點兒小的地方也就剛剛好了,這樣的夜裡,似乎也不太冷,閉著眼睛,由著她在臉上折騰。
龍禹卻是覺得手都有些抖,她從裡衣上撕下一塊乾淨柔軟的布料,沾了點雪弄溼了,輕輕擦拭著九方夏的臉。這臉雖然看了無數次,卻依舊還是猙獰可怖。她這麼近的距離看,卻並不是覺得可怕,而是每次看每次看,都覺得痛。
這血是剛弄上去的,所以不算難擦,九方夏又配合,一動也不動。
很快,龍禹便將九方夏臉上擦乾淨了,仔細的看了看,稍微放了些心。這傷,果然並不嚴重,只是一道稍微有些深的劃傷,血已經自己止住了,不過巧的是,這傷正覆在舊傷痕上,所以格外的可怖一些。
龍禹心中動了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包,正色道“傷倒是並不重,我幫你上藥啊,我跟你說這藥可好了”
九方夏沒想太多,應了一聲,由著龍禹折騰。他知道完顏長風經常會做些好東西給自己的徒弟,傷藥什麼的,自然也都是最好的。
龍禹的手背上,動的時候,還一刺一刺的痛。她原本以為桃花面是種可以儲存常年不壞的東西,但是完顏長風卻無意的跟她閒聊時,說起這東西,原來放過一日,效果便差上一些,竟是不易長存的。
好在手背上的傷口已經眾人皆知了,又是包起來的,多一道傷口少一道傷口,不會有什麼人知道,於是龍禹偷偷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多試了幾種。
此時,龍禹趁著九方夏閉著眼睛的空檔,偷偷的將自己手背上纏著的紗布撥開一點看了看,然後恍然,果斷的從腰包裡取出一些紫色的果實。
將果實放在紗布裡,砸碎硬殼,讓果汁留在布上,再將果殼碎屑拍掉,這就是天然的藥紗。
勾著九方夏的脖子把他的腦袋勾下來,龍禹小心翼翼的將溼漉漉的紗布貼上他的臉頰,再用一塊從裡衣上撕下的乾淨布條紮起來,那模樣有些可笑,不過她卻半點也笑不出來。
心裡撲通撲通的直跳,也不知道這桃花面是不是真如諸葛清風所說,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九方夏沒想那麼多,只覺得龍禹冰涼的手在臉上小心翼翼的動作著,然後,火辣辣的傷口突然的一陣清爽,真的就不痛了。
“完顏先生配的藥真是不錯。”九方夏還不明就裡,感嘆道:“居然真是藥到病除,一點都不痛了。”
“是吧。”龍禹笑眯眯的,伸手摟著九方夏的脖子,把頭靠在他肩上,心裡默默的道,希望這藥,是真的有用。我不在乎你是不是那麼的英俊,但是我不希望你有一道刻骨銘心的疤痕。
這一夜雖然很冷,但無疑,靠在一起的龍禹和九方夏是最溫暖的。
龍禹熬到半夜的時候,便縮在九方夏溫暖的懷裡淺淺睡去,九方夏雖然閉著眼睛,卻一直保持著警惕。
好在這一夜平安無事,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連小獸也沒有一隻。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龍禹便自己醒了,稍微動了動,便聽著九方夏在耳邊道:“醒了?”
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他包紮起半邊的臉,有種衝動想要扯開看看,但是這藥想要效果達到最好,卻是要裹上三天,等到完全吸收才行。
龍禹忍了忍想要印證的衝動,道:“恩,天亮了,趕緊去找他們吧。”
雖然龍禹知道大家都平安無事,但是終歸是要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