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十五”
“啊,那我比你大兩歲,還是叫你妹妹罷。妹妹坐下一起吃啊,這裡有茶,來來來。”
勾搭比預期中容易,一盒糕點的功夫,持盈就多了個姐姐。
洞房裡兩個女人有說有笑地湊在一起吃糕點,筵席中崔繹卻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桌邊自斟自飲。
來喝喜酒的大都是朝中文官,都知道他看不起讀書人,誰也不會傻到往他跟前湊,頂多過來敬一杯酒就又回去了,於是別的桌都歡聲笑語,只有崔繹在的這一桌左右無人,冷冷清清。
饒是他不喜歡讀書人,被這麼幹撂在一邊,心裡也是絕不會痛快的,崔繹百無聊賴地玩著手裡的酒杯,眼角不時地朝通往後院的門瞟去。
她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讓本王一個人坐在這裡喝酒像什麼話!
崔繹對那一桌子菜餚不感興趣,只想趕緊結束這場應酬,回去趴在將軍榻上讓持盈給他按摩。
“王爺,”敬了一圈酒回來的翟讓見他獨自坐著,連忙過來賠禮道歉,“招待不周,怠慢王爺了,請王爺恕罪。”
崔繹無所謂地點點頭,翟讓於是坐下來給他佈菜,小心謹慎地說:“王爺大病初癒,還需多注意身子,酒不宜多喝。”
崔繹問:“你和百里贊是同鄉?”
翟讓點點頭:“草民與文譽兄自幼相識,跟著同一個先生唸的書。”
和百里贊胸有成竹出口成章不同,翟讓看起來就是個極普通的書生,瘦削且個頭不高,相貌也沒什麼過人之處,說話做事謹小慎微,是那種扔到官場上,靠他自己的力量一輩子也不會有出息的型別。
程扈看上他什麼?程奉儀又看上他什麼?崔繹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在好奇。
“太子駕到!”
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轟動了,崔繹不爽地微微眯起眼,看著垂花門,不一會兒崔頡就帶著一大群宮女太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程扈快步走到人群最前方,撩起衣襬跪下去:“恭迎太子殿下。”
崔頡兩手背在身後,隨意地說了句:“免禮。”繼而環顧四周,到處掛著紅綢,“程大人家裡挺熱鬧啊,是辦喜事?”
程扈起身讓到一旁:“是,老臣的女兒今日成親。”
崔頡看也不看他,犀利的眼神逐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張面孔,那些文官被他一瞧,立即埋下頭去,恨不得自己再更不起眼一點。
“原來是程大人的千金出嫁,這麼大的喜事怎麼也沒個人通知我一聲?我也好準備點賀禮才是啊。”
這程扈無法作答,只得埋著頭做出一副恭順的模樣。
娶媳嫁女是個人私事,主人家願意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