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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把人騙到自己這邊,就可以更好地掌握長孫家的動向,所以不論美醜,他都會表現得深情款款。
卻不曾想,這姑娘竟然真是一個尤物,看來長孫泰也是花了大力氣去窮親戚家找適齡的美貌女子。崔頡心裡偷樂,隱約有種賺了的快感,甜言蜜語也加大了火力:“不知姑娘芳名?朕怎麼覺著似乎在哪兒見過你,方才與你聊天時,就像是遇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般親切。姑娘可否轉過頭來讓朕看看?”
怎麼辦!轉?還是不轉?持盈心亂如麻。
轉,崔頡多半一眼就能認出她是誰,接下來等待她的一定是囚禁、酷刑,說不定還有更過分的羞辱手段;不轉,結果無非是他繞到自己正面來看,推遲了過程,卻改變不了結果——出去裸奔什麼的,以她的家教,實在是做不出來啊!
崔頡倒也耐心,就站在原地等她回頭,持盈糾結得心力交瘁了,想著橫豎都是死,早晚也沒什麼分別,還不如干脆一點。
於是她吐納一回,心一橫,轉過了身去。
下一刻,她看到崔頡倒抽一口冷氣的模樣。
“你——!”崔頡果然認出了她是誰,震驚程度絲毫不亞於持盈剛才聽到他開口的時候。
看著他驚呆了的模樣,持盈自己反倒鎮定下來了,看樣子崔頡根本就沒想到爹孃會把她獻出來,那詫異非常的神情中甚至能叫她讀出一絲“太離譜了”的意思,那麼等待自己的無非就是酷刑和囚禁,還不算不能忍受。
震驚過後,崔頡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冷冷地哼了一聲:“原來是你。”
持盈抿著唇不說話。
崔頡轉身就走,想必有些惱羞成怒,拂袖的動作都顯得粗暴,持盈鬆了一口氣,同時也覺得好笑,幸災樂禍地想自作孽不可活,勾引良家少女不成反而把自己被人帶了綠帽子的事抖落給了敵人,崔任羽啊崔任羽,上輩子那個無懈可擊的你跑哪兒去了呢?
崔頡走了,今晚的危機就算解除了,放鬆下來以後持盈開始感到睏倦,無關安息香,是真正的精神上的疲倦,於是回到羅漢床上躺下打盹。
這一囫圇覺不知睡了多久,睜眼時天色似乎已經亮開了,身上多了一條被子,妹妹長孫聆芳眼圈通紅地坐在床邊,見她睜眼,便啜泣著喚她:“姐姐。”
持盈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羅漢床太硬,睡得十分不舒服。
“姐姐,你要不要洗個澡?我叫人來伺候你洗澡。”長孫聆芳一邊抹眼淚一邊問。
持盈冷然反問:“洗澡?洗什麼澡,難道昨晚還沒洗夠?”
長孫聆芳一臉愧疚地低下頭去,眼淚嗒嗒嗒落下來,打溼了裙襬,持盈本來很生氣,看妹妹這可憐的模樣又實在發不出火來,只得沒好氣地說:“皇上昨晚上來過,是你安排的?騙我進宮,騙我來湯池,還有安息香,都是你乾的好事?”
“姐姐”長孫聆芳用手絹捂著臉哭,“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以為還像從前,你一句對不起我就會無條件地原諒你?聆芳,我是你親姐姐,你居然想出這種陷阱來坑害我,你心裡到底把我當什麼了!”持盈怒罵起來,一聲比一聲高,長孫聆芳垂著頭一個勁兒地哭,翻來覆去只會說對不起。
罵了一陣持盈自己也覺得沒趣,就冷著臉道:“把我的衣服還來。”
長孫聆芳從帕子背後露出眼睛,甕聲問:“你要做什麼?”
持盈冷冷說:“去向太后請安。”說著便要起身,長孫聆芳猛地便撲了上去,死死抱住她的腰哀求著哭號道:“姐姐!姐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就幫幫我,你再幫幫我這一次吧!如果連你也不管我,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持盈又是氣又是無可奈何,同她撕扯了半天,姐妹倆都是嬌小姐,力氣相當,但長孫聆芳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死也不撒手,持盈累得滿身大汗也甩不掉她,只得又坐回去。
長孫聆芳緊抱著她不放,一面大哭,持盈簡直要煩死了,又怕崔繹回來見不到自己發瘋,只想先穩住她,再尋機會脫身——如果長孫家真的準備讓她們姐妹共事一夫,太后一定是第一個不同意的,所以只要見得到太后,哪怕是被太后軟禁,至少不用擔心清白不保。
“行了!別哭了!”持盈用力推了妹妹一把,“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把我騙回來,獻給皇上,想做什麼?你們以為皇上是呆的,認不出我?或者是傻的,會願意讓長孫家兩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