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走不開,臣妾就代王爺回來探太妃的病,誰曾想沒趕上見太妃最後一面,反而被人抓到了我爹面前,接著便給我扭送進宮,我想走,皇后娘娘不放,於是我們姐妹就吵了起來。”
榮氏本含笑聽著,結果持盈三言兩語就說完了,她反倒是愣了一下,蹙眉反問:“就這樣?”
持盈點頭:“就這樣。太后娘娘聽到的難道不是這樣?”
被她這麼一問榮氏反倒不好說什麼,靜了片刻,才又笑起來:“長孫持盈,你不是個普通的女子,哀家從第一次見你那天起,就很欣賞你,皇后雖然也不錯,到底不及你穩重聰慧,哀家常想,當初若是你做了哀家的兒媳,咱們婆媳二人必是十分投緣的。”
她說得倒也不盡然是假話,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個女人的表面工作總是做得很不錯的,不會當著面收拾誰——而必然在背後使絆子讓人有苦難言,聰明的女人永遠會欣賞同樣聰明的人,尤其是她們有共同利益的時候。
“承蒙太后娘娘錯愛,臣妾不勝惶恐,”持盈稍微欠了欠身以示禮貌,“只是這命中緣分自有天意,是臣妾沒有那個福分。”
榮氏輕輕一笑,意味深長地道:“那倒也未必,福分什麼的,都是人爭取來的,否則哀家當初只是個庶出的姑娘,又哪兒來的福分坐上這太后之位?”
持盈心裡打了個突,暗道不會吧,難道太后也有意把她和崔頡扯到一塊兒?別啊!自己上輩子已經被他害死了,這輩子好容易劃清界限,寧可死也不要再上他的床了!
然而榮氏卻說:“你是長孫太傅花了畢生精力教匯出來的女兒,論才華論修養都是頂好,卻因為沒能做成太子妃,就被爹孃如此刻薄地對待,哀家看你在眼裡,就好像看見了當初的自己,由不得人不心疼啊。”
持盈被她繞得迷糊了,也不知道她究竟什麼意思,就說:“娘娘過獎了,臣妾不敢當。”
榮氏含笑招了招手:“你過來,到哀家身邊來。”
持盈不敢不從,只得起身上前,榮氏親切地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旁,說:“人們常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難道嗅不出這山雨欲來風滿樓?女人這一生,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從來也不曾為自己活過,可我們也是人,也有血有肉,有愛有恨,許多東西如果自己不爭取,是一輩子也得不到的。”
“臣妾愚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還請娘娘明示。”
榮氏卻神神秘秘地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你明白,只是不便回答,無妨,我已命人收拾好了屋子,你且在延壽宮住上些日子,仔細想想哀家的話,何時想通了,再來見哀家。”說著便讓宮女將她帶走。
持盈一頭霧水地被帶走了,榮氏給她準備的住處就在耀華宮東側,一間名叫弄蝶居的小院,不但收拾得乾淨整潔,居然還配了下人——雖然只有兩個宮女一個太監,明擺著要留她長住了,持盈心中直叫不妙,怎麼這一趟回京城,人人都在爭自己的軟禁權,自己何時成了香餑餑,這麼搶手?
爹和妹妹軟禁自己是為了借她的肚子生龍種,還可以理解,太后軟禁她又是為了什麼?怎麼看都沒道理啊,持盈想得頭都大了也沒想出什麼名堂,只嘆最近計劃趕不上變化快,身邊又無人可商量,這麼下去真真要折壽了。
當晚耀華宮的嬤嬤來延壽宮要人,被榮氏拿話擋了回去,持盈聽到訊息時候正準備就寢,還有點奇怪榮氏專程派人來通知自己一聲是什麼意思,是要她不必痴心妄想妹妹會來救她的意思?
“麻煩公公去回太后娘娘,就說我知道了。”猜不透榮氏的心思,持盈只得這麼對那太監說。
太監答應著往外退,外頭有宮女端著東西進來,二人險些撞在了一塊兒,太監忙不迭告罪,持盈道:“也沒摔壞什麼。”太監這才走了。
再看進門那宮女,托盤裡端著一碗湯水,說是太后擔心她白天受了風寒,特地叫御膳房熬了薑湯送過來,持盈簡直受寵若驚,更加搞不懂榮氏的心思了。
第二天早晨仍然有宮女端來湯藥,持盈身處敵營,按道理是不該亂吃東西的,可左右都是榮氏的人,不吃只怕立刻就是死,昨晚的湯都沒事,這藥應該也不會摻什麼,就喝了。
吃過早飯喝過藥持盈就被帶到佛堂去,榮氏唸經,嬤嬤敲木魚,大家都跪著,她也只好陪著跪,整整一個時辰過去,累得腰痠背疼,最後還是給人攙起來的。
持盈本以為榮氏找自己來是有話要說,可左等右等榮氏什麼也不說,也不追問昨天耀華宮裡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