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沒有訊息的仵作和陳毅,以及那隱隱藏著的種種線索,似乎都開始隨著洛老爺的十日之限浮出了水面。侍書先前便是站在洛青菱的身邊,同她說起了那陳毅的事情。
其實那仵作和陳毅二人的事情,是一同有所轉機的。
在趙寶珠派了人到臨川西鄉縣之後,找到了那個仵作,同樣的,也找到了那個陳毅不對勁的地方。實際上,雖說那陳毅的戶籍是臨川西鄉縣人,可是村裡的老人都十分清晰的記得,他是村口老陳家撿來的孩子。老陳家夫妻二人結婚十來年都沒有生下過孩子,在二十多年前不知從哪兒領來了一對姐弟,從此成了老陳家的孩子。
只是那姐姐在呆了五年之後,不知怎的就走丟了,也不知是不是被人販子給拐走了,只剩下那弟弟一人。
那弟弟,便是如今的陳毅。
至於那仵作,是陳毅一個村子裡的人,二人自幼相識。雖說那仵作年紀要更大一些,從小在村子裡就不太受人喜歡,來往的人不多,陳毅是最親近他的一個。那仵作的娘是三十多生下的他,本來是一個寡婦,卻忽然生出這麼一個孩子,所以在村子裡流言蜚語有些多。
二人在村子裡可謂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瘟神一般的人物,也只有陳毅和好心的陳家二老才偶爾與他們往來,但也不多。
直到十多年前,那仵作的親爹過來接了他們母子二人離開之後,他們的生活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只是當年的那些事情,村子裡凡是知道的,都記憶十分深刻。
按照趙寶珠的人打聽過來的訊息,那仵作的爹是行商,在途徑西鄉縣的時候與仵作的娘廝混在了一起,後來也並不知道自己有了一個兒子。那仵作的娘雖說當初走錯了路,可是卻並沒有用孩子要挾那男人,只是自己承受著壓力,把孩子生了下來。
是後來有人帶話給了那男人,那仵作的爹才把他們母子二人接到了金陵附近的一個鄉里,也就是之前所有人以為的那仵作的家鄉。後來他爹帶著他到金陵城裡討生活,那仵作不知怎的拜了上一個仵作老頭為師,才走上了仵作這一條路。
他的爹在好幾年前就去世了,只剩下他和他的老母親二人,再加上那仵作為人孤僻,也沒什麼來往的人,所以關於他的訊息著實有些難打聽。
幸而就算是難打聽,也還是打聽到了。
其實這樣的私下打聽,並不需要那個仵作上堂作證,自然也就不需要出面威脅那仵作了。只要知道事實,哪怕只需要能猜想得到真相,那就足夠了。更何況從趙寶珠那邊傳過來的訊息來看,那仵作已經承認了,當初的事情是他在做偽證。
至於趙寶珠手下的人用了什麼手段,洛青菱並不想知道。
重要的是,那個仵作只要承認了這一點,哪怕是他今後反口否認了,其實對於他們也並沒有什麼妨礙。
按照那個仵作的說法,當初的事情是陳毅讓他做的,柳姨娘其實在當時並沒有死,只是陷入了昏迷。而那個與他配合的人,那仵作並不知道是誰。他只是為了報答陳毅當年的接濟之恩,所以才撒了謊。只是之後良心不安,所以在得了銀錢之後,才把他娘接回了老家,想從此遠離這件事情。
雖說這邊的幾個人始終還沒有想明白,那陳毅在這件事情裡究竟扮演的是什麼角色,而他又為何要攙和進這件事情裡頭來。可畢竟,這事情也總算是有了一些眉目。
洛青菱這幾日在得到了訊息之後,心情稍許放鬆了一些。這一日,她帶著幾個丫鬟在自家院子裡打起了葉子牌。
該收拾的東西早已經收拾好了,至於趙寶珠那邊似乎這幾日有事要忙,所以也不太好過去找她。至於李姨娘近幾日一直在守著那個陳毅,所以也不好叫他過來。至於金陵別的姑娘們,在洛青菱沒出事之前興許還可以找得到,可是在她出事了之後,就已經對她避之不及了。
在這個時候洛青菱才悲哀的發現,自己竟是連個可以出來閒聊的人都沒有了。
所以,她才在窮極無聊的時候,拉著院子裡的一堆丫鬟打起了葉子牌。
侍書、紫鴛加上春香,正好和洛青菱湊成了一桌,而其他的幾個丫鬟也都在洛青菱的縱容之下各自開了桌。按照洛青菱的話說便是——“今兒玩的銀錢,贏了的全歸你們,輸了的全歸你們姑娘我來出。所以你們盡情的玩,不要束手束腳的”
所以幾個丫鬟們在玩過幾圈之後,也就都放開了手腳,玩的十分盡興。
直到一個小丫鬟湊到了侍書的身邊,洛青菱今兒的葉子牌也算是打到頭了。侍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