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我便覺得知心的很,我”
洛雲水在心中輕笑,真是個傻姑娘,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思。你那心思都擺在了臉上,又有誰看不出來呢?我這正是掐著你的心來說話,又如何不會讓你覺得知心?
只是她的面上仍是一副體貼的樣子,握了握杜如意的手,“如意,你若為難便不要說了。咱們女子在這個世上本就束縛頗多,你有所顧忌也是正常的。”
她這般知心知意,杜如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咬著唇搖了搖頭。
“雲水,我當你是最好的姐妹,雖說咱們認識的時日不算久,可是知己二字無需時間,只需兩心相交即可。我自認如此,又怎能事事瞞你?只是此事實在難以啟齒。”
看著杜如意微紅的雙頰,洛雲水笑了起來,“莫不是你喜歡上了某個男子,不好開口罷?”
一聽這話,杜如意原本只是有些微紅的雙頰頓時變得嫣紅了起來,甚至連耳朵根都十分紅了。她垂著眼,用著極低的聲音說道:“你怎麼會知道的?”
那聲音太過細小,洛雲水聽的不甚清楚,可是僅憑聽到的幾個字,她就可以猜到杜如意所說的是什麼了。
所以洛雲水笑了起來,“莫不是我真得猜對了?杜家有女初長成,可是這是夏日,不是春日,怎的這屋子裡還有桃花在飄呢?”
這揶揄讓杜如意整個人都仿似燒了起來一般,她無奈的嗔了洛雲水一眼,用力的在洛雲水的身上擰了一下。
“雲水,你怎能這麼說?我我不同你說了”
她蹭的站起身,打算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去,被洛雲水一把拉住,“好好好,是我說錯,我賠罪還不行麼?到底是我說話口無遮攔了些,你也是知道的,就原諒我這一次罷”
杜如意原也不是同她生氣,只是過於羞赧,所以才會這般做作罷了。
所以在洛雲水賠禮了之後,她便順手推舟的坐了下來,雙手捂著臉,有些難過的樣子。
“其實我也知道的,我終究是要進宮,今後就不會再與他有半分交集了。可是我總是忍不住想多看他一眼,也盼著他能多看我一眼,我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是”
“可是你忍不住,對吧?”
洛雲水順口接了下去,杜如意點了點頭,面上的紅色褪了一些,眼中憂愁的神色則愈發濃了起來。
她拍了拍杜如意的肩膀,“如意,你莫要多想了,既然知曉結果,又何苦為難自己呢?”她一邊說,一邊抬起頭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如今夜已經深了,明日我們還需早起,你不如早些歇息的好。那些煩心的事兒啊,指不定你睡上一晚,就可以從此拋諸腦後了。”
見她說的那麼輕鬆,杜如意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你讓我早睡,那你自己呢?”
“我還需看一眼我大姐寄來的家書,你先去睡吧,我待會兒自會過去的。”洛雲水溫柔的對著她笑,看著杜如意點頭上了床,這才拿出洛蘭寄來的家書,就著燈火看了起來。
這是今日才到的家書,因為日裡她們要學習禮儀,沒有時間看,所以一直壓到了現在。
洛蘭的字,以前教書的西席說她寫字太過急躁,難以靜下心來,所以下筆如其人,猶如趕著一般。可是偶爾又有幾個字寫的極其出色,可是幾個好字難以撐起全域性。而如今洛蘭的字在洛雲水看來,已經漸漸的寫的愈發急躁了起來,似乎這些年來洛蘭都沒怎麼練過字了一般,簡直不像是洛府女兒會寫出來的字。
在寫給洛府的家書裡頭,洛蘭從來不會說自己過的如何不好,只會報喜不報憂。其實在洛雲水看來,就是打腫了臉也要在洛家人面前充胖子,不肯讓他們瞧見她的難堪。
可是在自己的親妹妹跟前,洛蘭的顧忌就不是那麼大了。
她在信中所寫的,都是出嫁之後過得如何不好。丈夫原本看著是個溫和敦厚的好人,可是在嫁入夫家之後,才知道遠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原本溫和敦厚從另一方面看,也可以解釋為膽小懦弱。那丈夫最是孝順,孝順是好事,但是過頭了便是愚孝。
正如溫和敦厚是好事,可是過了頭,便是懦弱怕事的老好人了。
洛蘭嫁入夫家多年,只生了一對孿生的姑娘,至今未有其他子息。婆家自然不滿,尤其是婆婆,面上不說什麼,可是常常會主動給兒子挑選一些美貌的侍妾通房。洛蘭心中堵得很,可是嫁人之後,畢竟孃家太遠,要撐腰也撐不過來。
看到這兒,洛雲水的面上扯出了一抹冷笑。
在她看來,洛蘭就是個愚不可及的,如今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