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斷了氣,霍水仙眼裡發酸,貼了張“渡魂咒”,助它平安去地府,早日投好胎。
“鳳源,出大事了!”馬後炮趙樹匆匆趕來,氣喘吁吁道:“你後媽出事了!快去看看!”
“她出事,關我什麼事。”霍水仙翻個白眼,問道,“老趙,我剛剛差點被鬼害死了,你在哪裡?”
趙樹見屋內一片狼藉,尷尬地笑笑,道:“你這不是沒事兒嗎?”說著一把拉過霍水仙往外走,嘴裡絮絮叨叨。
剛剛他出去找公共電話,遇上幾個中年婦女嗑瓜子聊閒天,正巧在說紅衣命案。趙樹聽得心癢難耐,想上前問幾句,一看自己一副窮困潦倒的怪模樣,腦袋上還紮了一個道士的揪揪,看著就不像塵世人,對方又都是女的,男女有別,就不好意思上前,只能憋著在一邊聽。
打完電話,聽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又發生命案了!出事兒的竟然是句金市有名的大公司石美旅遊的千金大小姐,石卿卿!這會兒生死不知,躺在人民醫院裡!趙樹一聽到這兒,片刻耽誤不得,火急火燎就趕過來告訴。剛巧市人民醫院的救護車已經到了,趙樹不由分說拉著霍水仙上了車。隨車醫生在車內給受傷男子急救,趙樹拉著霍水仙在一旁開啟唐長老模式。
“你這孩子,爹孃養你一日都是恩情,你怎麼就不懂呢?”
“修道之人講究緣分,她能與你一個屋簷下,善緣也好,惡緣也罷,都是緣分。我們唯有靜心平和地接受這個緣分,泰然處之!”
“善惡終有報,天理昭昭,因果迴圈不爽,她現在有今天的遭遇雖是命中註定。你為人子,應該竭盡全力侍奉床前……”
趙樹還要嘮嘮叨叨繼續說下去,霍水仙心中無由來的煩悶,嗆了他一句:“合著她虐。待的不是你親兒子!她派人殺我,我還要孝敬她?我要瘋啊?”看過完整劇情的霍水仙,當然看到了鳳源跌落山澗時,絆他一腳的不是樹枝,而是一條伸出來的人腿,想來必是知道鳳源那日會經過那山路,特地等在那處。小小毛孩,身無分文,劫財劫色都不可能,這是一心奪他性命!世間除了石卿卿看鳳源不順眼,必欲處之而後快,還能有誰?因此那晚霍水仙沒有走夜路趕往茅山,反而去了別的地方落腳。
趙樹見霍水仙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嘆了口氣,摸摸她的小腦袋,道:“孩子,我跟她非親非故,沒見過一面,難道還是為她說好話不成?她踩著鳳姝師妹的屍骨登上陳建國太太的位置,我當然是看她不順眼,看你更歡喜。我這都是為了你。”趙樹看著救護車窗外飛馳而過的一輛輛車,幽幽道:“心魔不除,何以為道?這是我師父當日送給我的話,今日我也送給你,你好好揣摩揣摩。”
霍水仙何等心思靈透之人,登時就想通了其中關節。石卿卿可以下狠心殺繼子,鳳源卻從沒有一心要置石卿卿於死地的決心。既不能下狠心除掉石卿卿,又要時刻痛苦於這件事情,那隻會徒增心魔。修道之人,應胸懷坦蕩,不以德報怨,不以怨報德。石卿卿有心害鳳源,苛待於他,但鳳源也吃過她做的飯,住的房子也是石卿卿與陳建國共同買下的房產。莫要怨,莫要恨,做平常心,以直報直。
趙樹見她若有所思,又道:“況且……你難道不想看看她現在的慘樣嗎?”
“老趙……”
到了醫院安頓好那男子,趙樹帶著霍水仙去看石卿卿。
石卿卿穿著藍灰條紋的病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九個月大的肚子挺得很高。這是個單獨的VIP病房,護工剛好出去給花兒換水了,霍水仙輕輕走進去仔細看了看,石卿卿臉上、脖子上、胳膊上都是燒傷留下的水泡、紅腫,眉頭緊鎖,臉色猙獰,霍水仙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想同情又沒那個力氣,想怒罵又梗住了喉嚨。
趙樹拍拍她的頭,道:“為了你自己,都放下吧,當她是個陌生人。”
“她若能不害我,我自然無視她。學道之人,兒女緣淺,父母緣淺。誒,這怎麼回事?”霍水仙驚訝道,一指石卿卿病服下的紅衣。
護工正捧著花進來,見這二人,打了個招呼道:“兩位來看石小姐?她這身紅衣服啊,怎麼也脫不下來,剛送來動手術那會兒,醫生想剪開,她叫得那個慘啊。脫不下來,誰都脫不下來。”
趙樹看了看石卿卿的大肚子,臉色驟變:“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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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妮馬:老趙,你的心魔是什麼?
老趙陰測測一笑:是你啊!
霍妮馬:WHF?你別嚇我,我還是幼童。
老趙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