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之人,直到這一切都是她的美貌帶了的麻煩,心中難免有點在意與自負。後來,遇到了武松,第一眼見了這堂堂八尺、一身腱子肉的好兒郎,動了春。心。對那西門慶,也是掉了撐窗戶的杆子,一眼見到那樣標緻的齊整人,抿嘴笑了。
她的愛美,不僅是愛自己之美,更是愛他人之美。這樣的人,一夜之間,換了個醜陋的外殼,心理落差估計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霍水仙壞心眼地笑了個夠,猛然想起來,不對,這趟任務之一不就是收拾潘金蓮嗎?那我是殺了武大,還是自刎呢?
真是一個靈與肉的拷問。
原劇情中,武大被西門慶一腳踹在心口,受了重傷,病得吐血時曾說,只等著留著一口氣,待他家二郎武松歸來,跟他見上最後一面,就給潘金蓮一張休書,讓她成了與那西門慶的好事。他知道潘金蓮不曾與他叫大夫,也不敢奢望這重傷能被治好了,只求潘金蓮能留他一口氣,讓他見兄弟最後一面,只可惜潘金蓮被王婆說的動了殺心,只擔心武松回來武大郎告狀,到時候她就免不了一死了,心一橫,把武大給藥死了。
霍水仙接收的都是武大的記憶,心中清楚,武大這不是扯謊哄騙潘金蓮,而是實心實意不想再追究妻子和西門慶那腌臢事,並以此為條件,多活兩天等兄弟回來。他們兄弟二人,感情親厚,可見一斑。武大郎生性忠厚老實,懦弱寡言,對這個漂亮妻子也是一再容忍,毫無怨言,直至被毒婦潘金蓮給害死了,這才硬氣起來,以靈魂為代價,求了霍水仙兩件事。
其一,莫要放過西門慶和潘金蓮這對狗男女。
其二,莫要讓他兄弟再上梁山,最終落得個獨臂寡居,老僧枯燈的地步。
正在這時,大門吱嘎一聲,閃進來一個人,手提短棍,身量有形,端的一表人才。霍水仙連忙站起,道:“叔叔回來了,還請稍坐。”
武松目如寒星,面似鋼鐵,也不搭理霍水仙,對身後一招手,閃出個士兵來。那士兵挑著個扁擔,上前收拾武松的行李。霍水仙正愁不知劇情發展到了哪裡,見此當即想到,劇情中,這正是潘金蓮勾引武松的那一處。今日,潘金蓮整治了一桌子好席面,趁著武大不在家,對那武松大獻殷勤。誰料武松似是不通人事,怎麼都不上鉤。最後,潘金蓮把心一橫,將一杯酒呷了一口,推杯向前,嬌滴滴道“你若有心,吃我這半盞兒殘酒。”
武松當即大怒,一把推開潘金蓮,罵了幾句,轉身便走。後回來收拾了行李,住進了縣衙之中。十日之後,他受知縣所託,前往東京幹事,一去便是兩個月。武大郎就是在這期間出的事兒,在他回來前幾天嚥了氣。如今看來,劇情剛發展到潘金蓮“以酒做媒求雲雨,偏得雷霆怒一場”那段,武松這是要回縣衙住了。
那怎麼行,武松脫離此處,以他那路見不平,拔刀就殺的脾氣,早晚鬧出事來,還是要往梁山去!霍水仙心中謀劃一番,當即冷笑道:“呵,當真是弟悌兄親!你哥哥今日賣完炊餅回來,倒地不起,本想著等叔叔回來,有個人幫襯,不曾想叔叔竟是這般冷血之人!我一個婦道人家,為了你哥哥,少不得要出去拋頭露面,在市井之中尋那大夫去。”這段話,前半句激將法,武松與兄長親厚,必定不會扔下不管,後半段隱語,暗示武松,他家嫂嫂可不是省油的燈,可別為了自己清白,尋了大夫後就一走了之,正給了這嫂嫂出去和別人勾勾搭搭的理由。
果然武松聽了這番話,如有棒喝,他上前一步,雙目圓瞪:“我哥哥他怎麼了?他人在何處?你且與我看她!”
霍水仙心中好笑,武大都躺這裡半天了,你竟沒瞧見?她拿手一指,武松這才看到——大哥穿的灰敗,身形粗短,俯面而臥,他還以為是團被褥。
武松上前搖了搖,“武大郎”眨著厚重的眼皮緩緩睜大了眼睛,見自己倒在武松懷中,偏那武松還一臉關切地瞧著他,兩團紅暈掛在臉上,埋下了頭。
武松焦急道:“哥哥,你莫不是發燒了。”伸手一試,又道:“奇怪,怎麼臉頰發燙,額頭不燙,這是什麼怪病?”
“武大郎”聽他喊哥哥二字,臉色又白了,他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只掉眼淚花,重又撿起床上的銅鏡,左左右右瞧了個夠,哇地一聲痛哭起來,哽咽道:“天煞的老天爺,奴、奴不過要、敬叔叔一杯酒、怎麼一睜眼就成了這個地步!天煞的,天煞的啊……”
武松目瞪口呆,問道:“哥哥在說什麼?”
作者有話說:仔細看了《水滸傳》、《金。瓶梅》《水滸98電視劇》版本的潘金蓮和武大郎的故事,金。瓶梅里,潘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