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她簡直百爪撓心啊,高衙內足下生風,帶著跟班直奔百花苑。
圍觀群眾見沒戲可看,一個個都散了開來,只留下潘金蓮站在大街上,欲哭無淚:大仙兒,你把奴家給弄丟了啊。
那頭買乾糧的武松,聽見了動靜,聽說是“花花太歲”調戲婦女,猶豫了一下,走了過來,卻見自家大哥傻子似的站在大街上。武松先是一驚,他腦子靈活,想到當初走的時候,那個不守婦道的嫂子曾經說過的話,眉頭一皺,心中猜到幾分,問道:“哥哥,你為何在這兒?嫂子呢?聽說剛剛有惡霸調戲女子,不會是嫂子吧?哥哥,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
潘金蓮一泡淚含在眼淚,愣愣看著武松,繼而不管不顧撲到他跟前,兩隻拳頭在他身上噗通亂砸。
“你聽到了你怎麼不過來?這人都沒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啊——”潘金蓮把頭埋在武松腰上,嗚嗚直哭,傷心得恨不得背過氣。剛才兩人還說說笑笑好好的,一轉眼大仙兒不負責任就走了,去哪裡能尋到?潘金蓮心中升起一股恐慌:難道一輩子都要頂著武大郎的殼子?越想哭得越傷心,遷怒在武松身上,又捶了幾下。周圍做買賣的有人探過頭來看,武松尷尬地抱拳道:“見笑見笑。”說著拉起“武大郎”的走往集市外走。
兩人回了驛站,武松派了兩個隨從出去找人,自己留下來安慰哥哥。潘金蓮不敢多說話,怕被武松看破,要跟著隨從出去找人了。武松很生氣,他雖是敬重哥哥,卻看不得他為了個不知輕重的女人變成這副模樣,當下高喝了幾下,把“武大郎”嚇到了,躲在床上瑟瑟發抖。武松出去喝了會兒悶酒,心中愧疚,又回來安慰“武大郎”。
兩人你來我往一番,一個七分恐懼兩份苦惱一分愛慕,一個八分愧疚兩份心疼,兩人的委屈越積越深。
這天,潘金蓮還躺在床上生悶氣,武松端著飯食勸他呢,門外有隨從進來,帶回來好訊息:“都頭,有訊息了!聽說那‘花花太歲’正在百花苑鬧了個雞飛狗跳!”
潘金蓮本來都做起來了,聽他這麼一說,嗔怪道:“呸,我以為有金蓮的訊息了呢,誆我!”轉過頭又倒下了。武松心中升起一股心酸,從小對他愛護有加的哥哥現在竟然為了一個成親不過一年的嫂子擔心受怕,茶飯不思,他心中也不高興了,將茶飯重重放在桌上,背對著潘金蓮。
“都放在桌上,你吃也好不吃也好。”
武松大步往外就走,潘金蓮心中一急,連忙伸手拽,武松走得急,潘金蓮一下子從床上滾下來,摔得哎呦一聲。
“哥哥!”武松連忙扶他起來,見自家哥哥兩隻大眼睛裡含著淚水,面板倒比以前白皙細膩了不少,心中一股怪異的感覺劃過,他沒敢看潘金蓮的眼睛,把他扶起來。
潘金蓮心中更是酸楚,大仙兒扔下爛攤子跑了,武松也不像以前那樣願意和他親近了,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武松見他哭,心中又酸又苦,轉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中人,怎麼能這般婆婆媽媽,當下做了決斷,待找到嫂子,給哥哥一個交代,回了陽穀縣,他就從哥哥家搬出去,落個清靜。他握了握拳頭,語氣僵硬地問那小廝到底怎麼回事。
小廝偷偷抬頭打量了這兩人,心中犯嘀咕,嘴裡道:“我們哥兩個找了幾天都找不到人,尋思著既然娘子是見了高衙內才不見的,就跟上了高衙內。那高衙內去了百花苑,去裡面要尋一個什麼貌若天仙的姑娘,聽說前兩天也去了沒找到,好一番鬧騰,虧那百花苑老鴇子背景深,這才保了下來。今日是高衙內的五日之期,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一大幫子人進了百花苑,就沒再出來,裡面有沒聽見什麼大動靜,我們就猜……猜……”
潘金蓮皺眉,急道:“猜什麼?你支支吾吾什麼?”
“……我們猜莫不是那百花苑的老鴇子把娘子給擄了。”
潘金蓮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她以前雖是個心思不正經的人,但是仍舊是個清清白白的人,這、這要是真的去了妓。院,那以後根本就沒臉見人了!她慌亂中左腳踩了右腳,一頭栽倒武松懷裡。武松抱起這小小一團,放到地上,給穿上鞋子,正色道:“哥哥莫急,我們這就去看看。”
三人還未靠近百花苑大門,在那邊等他們的另一個小廝連忙拽過這幾人道:“不得了,這裡來了不得了的人了!剛剛連高衙內都灰敗這臉打道回府了。小的猜裡面來的定是王孫公子,我們還是別去觸這個黴頭了。”
武松不信邪,開門哪有不做生意的,卻被門口兩個侍衛拿刀鞘攔下了,武松使